仪珍道:「就是让皇上把公主指婚了,把她嫁出宫去,以后你身边就清静多了。」
季安妮一听顿时犹如醍醐灌顶,眼前豁然开朗。
真是绝了,没想到还有这一招!
但转念又一想,仅仅为了图个耳边清静,就把关系到天宁一辈子的大事草草了结,是不是太冲动、太轻率了?况且天宁公主是太后的掌上明珠,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嫁出去吧。
想到太后……
季安妮脑中顿时浮现出一只穿着华服、头戴双凤冠的花斑母虎勃然大怒的样子。
暂且把给天宁公主指婚的事情放到一边,季安妮担心地望向云真道:「云真,你今天打了天宁公主,太后追究下来怎么办?」
云真道:「娘娘不必担心,这件事情公主不敢张扬。」
「为什么?」
「因为太后一直不许她喝酒。」
所以就算这次天宁受了奇耻大辱,还是只能吃下哑巴亏,不敢向太后告状。
原来如此,季安妮总算明白云真为什么敢动手打天宁了。其实那根本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已经看准公主不敢告状才动的手。想了这里,季安妮不禁叹了口气。
「娘娘为何叹气?」云真问。
季安妮想了想,其实她也说不清楚,只忽然感到一种距离。她试着描绘此时自己的想法:「就好像我看见我脚边有一条水沟,水沟对面是宝贵妃、是仪珍、是云真你,甚至是所有我入宫以来见过的人。但水沟的这边,和我站在一起的,却只有天宁公主一个,也许这就是我无法真正讨厌天宁的原因。我常觉得天宁不懂事,但也许我和她一样……什么都不懂。」
连季安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云真好像听懂了,淡然一笑,低声道:「娘娘,你能看见这条水沟,就是你即将跨过它的第一步。」
云真这句话貌似有些哲理,把季安妮听得愣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