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一个坦克排四辆坦克为基本单位来引导一个步兵排,四辆坦克呈楔形队形,总宽度200码(182米)。每个排之间也相隔200码,这样一个坦克连刚好对应一个步兵连。
自上而下鸟瞰,美军反击部队就好像三把宽刃斧头,一齐劈向狭长滩头阵地上的明军登陆部队,企图将后者分割为三段!
数十吨的钢铁猛兽迎面扑来,声势浩荡,潜意识控制身体想要逃避,但主观意识却要与之对抗,这是意志力的淬炼!
成群结队的美军坦克和步兵冲击而来,松散的明军滩头阵地几分钟的时间里就被突破,敌我双方混在了一块!
王见诚立刻下令反击,决死不退。
实际上此时已上岸的两个营都被分割开来了,几乎成了各自为战的大乱斗。
加兰德步枪、勃朗宁自动步枪、汤普森冲锋枪,还有明军制式的各种步兵武器都在不间断的射击,各种枪声响彻滩头!
见多辆美军坦克在不远处横冲直撞,而这边的一门无后坐力炮忽然不开炮了,一营二队的标兵刘武焦急的催促。
“八零无、八零无!快打铁乌龟!”
只听有炮手大声回道:“戳憋!炮弹、剩下的炮弹都在艇上还没搬下来!”
闻言,刘武转身跃出弹坑,淌着海水奔向已经被击毁、半淹在滩头的登陆艇,从中抢出两箱炮弹。
他或是匍匐或是翻滚,将炮弹送到了那出弹坑中。
这门四〇式无后坐力炮弹无虚发,连开三炮,将两辆谢尔曼和一辆斯图亚特打趴了窝。
正当他们准备转移阵地时,另一辆谢尔曼就旋转炮塔指向这边,扫射开炮,高爆弹爆炸的烟尘刹那间吞噬了这处阵地。
其余官兵也同样砥砺奋战,和近在咫尺的敌人激战。
火箭筒、战防手雷、战防枪榴弹……形形色色的步兵反坦克武器之前因为射程够不着而派不上用场,现在都一股脑的招呼了上去。
跟随坦克的美军步兵也在拼命扫射,竭力压制层出不穷的明军火力点,然而他们马上也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立刻就自身难保了。
打光了携行弹药后,明军步兵也开始用手头上任何可用的爆炸物近身攻击美军坦克。
两名步兵直接爬上了一辆正在疯狂开火的斯图亚特轻型坦克,一人被美军射来的子弹击中摔了下去,另一人强行掀开炮塔舱盖将手榴弹丢进了里边!
他纵身一跃,跳到地上滚了一圈并卧倒,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轰响,就像小时候调皮把鞭炮倒扣进铁桶里的声音。
第四〇步兵团防化排的几人更可谓勇冠三军,他们匍匐前进,直到距离一辆被打断了履带的斯图亚特仅仅几步的地方。
然后突然暴起,掀开车体正面驾驶员观察窗扫射了几梭子,接着用火焰喷射器朝里边喷了一团烈焰,顷刻间就让这辆坦克变成了钢铁火化炉。
一名隐蔽在弹坑中的海军特务营下士瞧见一辆被击伤的谢尔曼坦克正在边扫射边倒车,他立马抓起身旁的爆破筒猫着腰跟了上去。
每节爆破筒都有十斤重,薄壁钢管中填满了丙型炸药——这是一种包含苦味酸铵和硝酸钡的混合炸药。
下士心算速度和距离,拉着爆破筒引信后往坦克后边几米的位置一拋,接着翻身滚进了最近的弹坑。
几秒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这辆底特律兵工厂制造的早期型铸造车体谢尔曼坦克化作废铁,漫天飞舞着被炸毁后四散飞溅的汽油,像是下了一场火雨……
全美各地727家分包商源源不断的提供坦克所需的零部件,底特律兵工厂的5238名职员雇工正在批量总装谢尔曼,上个月出厂了825辆。
像这样的坦克制造商,美国还有九个。
滩头的混战仍在继续,尽管双方建制几乎都已被搅乱。
明军舰队的炮火封锁了通往后方的去路,美军反击部队退无可退。
伤亡官兵的血渗入泥沙,将海滩染上了一滩滩暗红色图案;海面上漂浮着登陆艇的残骸碎片,以及汽油的彩色油花。
这时,第三梯队几艘掉队的登陆艇姗姗来迟,先后冲上了滩头水际。
奋战到底的十几辆两栖坦克已经全部被击毁,五辆四〇式中型坦克在这个关头终于杀到!
他们是第一〇二独立战车营。
坦克驶上海滩,向仅相隔近则数十米、远不过百余米的目标连续开炮。
四〇式坦克炮为36倍径,发射80×350㎜风帽钝头穿甲爆破弹,能够在500m距离上击穿垂直放置的76㎜轧制镍锰装甲钢板,而且因为采用钝头设计,具有不错的转正能力,可以抵消倾斜装甲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