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视野很窄,跟瞎子大差不差,按操练时的技巧来!”
因为步兵反坦克武器的射程太短了,离远了难以发挥作用,所以陆战队步兵们必须克制生理本能的恐惧,耐心等待敌军坦克驶近些。
面对移动的钢铁战车,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也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打!”
刹那间,无数火力从各个方向砸向这些莽撞的荷印军装甲载具。
战防枪发射的14.4㎜钨芯穿甲燃烧弹、火箭筒发射的64㎜空心装药火箭推进榴弹、步枪用空包弹发射的空心装药枪榴弹、用力投掷的空心装药反坦克手榴弹、两根并排绑在一起的爆破筒……
陆战一旅官兵们勇敢地和这些冒冒失失的敌军装甲载具厮杀在一块,此起彼伏的喊杀声、爆炸声、机枪扫射声充斥在整片战场上空。
炽热的金属射流轻松洞穿了脆弱的钢板,杀死里边的成员、诱燃弹药或汽油。
发觉明军并未被己方强大的进攻吓退,一辆维克斯MkE坦克的成员们如梦初醒,车长绝望地喊道:“撤退!倒车!倒车!”
这辆坦克一边拼命开火一边倒车,一名从斜前方冲来的明军士兵被子弹撂倒,另两名也被它打出的47㎜高爆弹炸伤倒地。
紧接着就有一发火箭弹击中了它的炮塔,只是因为入射角太小了,机械弹底引信没起作用,所以火箭弹就从装甲上滑开了。
但马上就又有一枚枪榴弹以显眼的抛物线弹道落了下来,它的速度很慢,肉眼可见。
“轰!”
软铁制的药型罩化作熔融的金属射流贯穿炮塔,里边的车长随即“透心热”,当场毙命。
余势不减的射流又碰到了一发炮弹的底部,诱燃了它的发射药。
明军士兵们看到这辆后退中的坦克突然传出了呼呼呼的声响,无数明黄色的火焰从炮塔座圈接缝处向周围喷射!
其中的坦克兵们享受到了全自动火化,附赠昂贵金属棺材下葬的优厚待遇。
一辆维克斯MkE坦克的采购价接近九千英镑,足足相当于三万六千美元。
“不用追击了,清点伤亡,审问俘虏。”见敌军攻势已经瓦解,周长风这才松了口气。
战争形势瞬息万变,放松警惕骄纵轻敌就是自寻死路——即使是拉胯无比的荷印军,竟也组织了这样一次强力的反攻。
“敌军也是仓促反击,后继乏力。”赵寒枫如是说道。
装甲部队损失惨重,成功撤回去的不过十多辆,这片战场上散布着数十个熊熊燃烧的昂贵篝火堆。
荷印第4步兵团倚仗的优势一口气就输了个精光,现在他们再不敢动弹,只能龟缩于自己的阵地上了。
陆战一旅混成团配属的战车部队这时候才姗姗来迟——南洋地区高盐分、高温度、高湿度,糟糕的气候和长途行军致使坦克们的机械故障层出不穷,无时无刻都有坦克在修理中。
这场突然爆发的战斗再一次证明了士气充足、武器精良的步兵部队也能够给装甲部队造成很大的麻烦,甚至有可能仅凭自身就击退对方。
唯武器论和唯精神论都是非常片面和极端,二者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
一系列空心装药反坦克武器的大量装备同样起到了提振士气的作用——
当士兵们明白自己手中有能够在相对远一点的距离上对敌军坦克造成致命攻击的武器后,底气和勇气的影响就要大于恐惧了。
“报,初步清点完了。”一名少校参谋抱拳禀告道:“击毁敌战车三十一辆、装甲车十辆。击毙二百余人、擒获敌兵一百二十五人、官佐八人。”
谢万诚也补充道:“这支兵马是连夜乘火车过来的,荷印第二师的第四团。他奶奶的,荷人真是下了狠劲啊,愣是用窄轨运矿的铁路把他们运过来了。”
“发电,看看空军或者海军有没有空过来,给他们炸一通。我们没工夫搭理他们了,抓紧时间,一个钟头后启程,今天打进芝拉扎吃晚饭!”
“得令!”
从侧面前来堵截的荷印第4步兵团再无士气可言,他们就算再想进攻,看着那遍布原野的坦克残骸也得多掂量掂量。
陆战一旅混成团继续前进,向着芝拉扎方向快速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