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八章 跳一跳摘得到;准备夜袭

尽管联军兵力看上去有不算少的八万之众,然而爪哇岛东西长上千公里,显然做不到面面俱到的全面防御。

而井里汶就不属于布防的重点地域,虽然总兵力在纸面上是荷印军占了多数,但大家都默认他们的战斗力聊胜于无,唯二能够倚仗的部队只有英军第13步兵旅、澳军第8步兵师而已。

BDA联军陆军总司令约翰-格瑞尔-迪尔陆军中将是一名优秀的将领,这位硬朗的高瘦老头参加过欧战,曾任参谋学院的院长,无论是实战经验还是指挥造诣都可圈可点。

他深知己方不可能阻敌于滩头,所以在宏观策略上的思想就是防守反击——待明军登陆后节节抵抗,待其颓势显现以后再实施反击。

约翰中将把英印第28旅和荷印第1师围绕巴达维亚部署,他们以之为核心倚仗,共计一万三千余人。

荷印第5师与澳军第8师围绕泗水部署,大约为二万人。

荷印第2师和英军第13旅则部署在万隆附近,大约为一万二千人。

除此之外,那三万余孱弱的爪哇民兵部队也被分散部署在各处交通线和纵深地带。

BDA联军上下已经吃过了这些土著临阵倒戈的苦头,再不敢将之应用于一线了,这些爪哇民兵部队连当炮灰都不靠谱。

对于伦敦方面发来的问询电报,约翰-格瑞尔-迪尔在仔细、严谨的评估以后才发去了回电。

「……中國军队超出了我们的预期,爪哇人对荷兰人的敌意和不信任也蔓延到了我们身上。由爪哇人组成的殖民军队几乎没有战斗力,可能一遇到中国人就会反叛……」

「……在没有有效帮助的情况下成功防御爪哇的可能性很低,我预计能够坚持三个礼拜甚至更少……我愿意竭力战斗到最后,但也许现在继续防御爪哇是不明智的……」

约翰中将的答复很中肯和客观,爪哇已为死地,继续作困兽之斗意义寥寥。

如果几万联军能撤退到澳洲自然是极好的,可惜“雪鲈鱼”行动已经失败,制海权完全在明军手中。

BDA联军司令部中尽是一派愁云惨淡之景,军事主官、参谋、情报人员都清楚这会是无望的、必败无疑的战斗。

许多人在精神上已经麻木了,浑浑噩噩的,到了晚上就喝得酩酊大醉,以此来麻痹自己。

有意思的是,当时趁夜出海奇袭登陆旧港的卡雷尔-多尔曼上校奇迹般的躲过了明军的封锁。

他们在失败以后没有返回巴达维亚,而是就去了岛南的芝拉扎。等撤往澳洲的命令下达后,这支舰队便直接启航了。

因为航线和主力舰队截然不同,他们没有受到追杀,再加上听闻风声以后就趁夜疾驰、亡命奔逃,爪哇号轻巡与几艘驱逐舰都成功抵达了澳洲达尔文港。

期间,清明甲四号远洋潜艇其实发现了这支舰队,并尝试追赶,但因为速度相差太大,没能抢占到伏击阵位。

之后闻讯而来的二十多架飞机也顺着航线搜寻了一阵子,但无功而返。

荷兰人的算盘倒是打对了,残存的王家海军东印杜舰队现在有2艘轻型巡洋舰和4艘驱逐舰,而澳大利亚海军的全部家当只剩下1艘重型巡洋舰、3艘轻型巡洋舰、4艘驱逐舰。

面对庞大的大明海军,澳大利亚人不得不千方百计的争取任何一点力量。

筹码在手,在澳洲防务的话题上,荷兰人当前还真就有了不小的话语权。

“眼下一切顺利,不过我个人感觉近来美国人想插手的意愿越发强烈了?”

“这话咋讲?美国人敢动手,那得先掂量清楚,刚一开打就要付出吕宋的几万兵马全军覆灭的代价。”

在井里汶的登陆行动一切顺利,少量敌军在遭到舰队炮击以后就作鸟兽散了。

陆战一旅先遣部队付出了四人伤亡的“惨痛”代价——三人被地雷杀伤、一人被电话线绊倒摔断了手。

在等待后续部队卸船上岸的时候,旅部的几人一边抽着烟一边交谈着国际局势的变化。

这些天的新闻报道不少,不少美国政客、议员在鼓吹插手澳洲防务,据说联邦政府正在考虑对大明实施制裁,同时开启进一步的战备。

姚良川浅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他盯着那个越飘越大的烟圈,沉吟道:“美国人的野心不小,借欧战的机会地位陡增,到现在虽然看似孤立、不问世事,恐怕其权贵一直都在静候良机再下场摘桃子。”

“不过我一直想不通为啥他们非要赖在吕宋和倭国。这种举动…敌意太明显了,很容易与我国把关系弄僵。”谢万诚如是说道。

他最近迷上了雪茄,之前在旧港时从一名荷兰官僚那儿收缴了好几盒上好的雪茄,有巴西马塔菲娜的、有古巴哈瓦那的。

边上的周长风正一边看手表校对时间一边修改战术方略图,“相对于英法这些老牌列强,美国人更偏好做生意,他们倾向于表面上赋予一国独立,但从实质上掌控其经济命脉,同时驻军来震慑当地人、发挥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