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火光与硝烟迸发于一处反坦克炮阵地,四、五名澳军反坦克炮兵瞬间被撂倒。
相较于多少遭受了一些阻碍的右边,左边的进攻就要顺畅很多了。
“跟着我来!”
“扔雷!上!”
率先冲入敌阵的明军步兵们一个接一个地跳进堑壕,对其中七零八落的混乱残敌展开清扫!
几名澳军士兵突然发现左边的堑壕中已经跳进了对手,便连忙端枪射击,哪知几秒过后就见着一颗冒着烟的手榴弹被拋了过来。
“嘣!”
破片四溅,仨人被击伤摔倒。
青烟尚未消散,又痛又晕的他们刚挣扎着爬起身,立马就被冲出烟尘的一个身影用冲锋枪扫射了一梭子。
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四式冲锋枪的下士是个精瘦汉子,电光火石间,十几发子弹当场将其中二人撂倒,但这时候也恰好打光了弹匣。
他果断一个箭步上前突刺,另一人刚拾起恩菲尔德步枪,就瞧见一柄寒光凛凛的刺刀迎面而来,随即被捅穿了肚子。
殷红的血从剑形刺刀侧面的血槽中淌出,瞪大眼睛的澳大利亚士兵下意识松开了枪,双手握在那柄插入自己身躯中的刺刀上。
下一秒,刺刀“唰”的一下就被拔了出来,大股鲜血从这道创口涌出,这名士兵也瘫坐到了地上。
这下士随手抽出弹匣更换,向后边几名士兵告诫道:“动手要快,能多利索就多利索,瞄个大概就开枪,要的就是先声夺人的气势!”
至此,丰盛河北岸的澳军防线完全崩溃。
两辆三八式中坦甚至径直开到了前线指挥部前边,对准观察口开火,将一发发48㎜杀爆弹精准射入。
如果说坦克部队与摩托化步兵们进行的中央突破是秋风扫落叶之势,那么在西边,陆战一旅一团二营和三营的攻势就是风卷残云了。
明军坦克停在北岸河滩,堂而皇之的向着河对岸不断开火,掩护陆战队步兵们乘坐小艇强渡丰盛河。
澳军第20旅迫不得已,甚至把QF18磅野战炮都推上了一线,临时充当反坦克火力轰击明军坦克。
这种MkV型84㎜野战炮的威胁倒是要更大一些,接连击伤了三、四辆,就连攻坚战车营一队二排的排长车都被击坏了炮塔座圈,不得不退出战斗。
但这已经争取了不少时间,渡过河的数百陆战队步兵迅速建立了河滩阵地。
他们卯足劲挥着铁锹就地挖掘掩体,重机枪布置于两翼,各排各班阵地犬牙交错,短短几十分钟就形成了一个不易啃动的突出部。
急得团团转的旅长韦兹准将束手无策,只得向师部求助,希望能调一些坦克来辅助发起反击。
然而塞西尔少将能给予的帮助也寥寥无几,只能从邻近的19旅那儿调一个营过来支援。
至于坦克,自从皇家第3坦克团在与明军坦克部队交战之后就再也不敢轻易出动了,现在都已经接到命令撤去新加坡了,因为远东司令部还指望着这些坦克来保卫新加坡呢。
“英国人把战线拉得太长了,东线已经被打穿了,西线没必要再坚持。”
“现在他们应该尽快收缩,将兵力集中到马来半岛南部。”
“这样背靠新加坡能得到充分的物资保障,还不至于天天被轰炸。”
周长风颇有些居高临下之意的点评着对手的布防,殊不知远东总司令亚瑟-特德中将只是一个参谋型将领,况且他本人性格就是有些犹豫不决的。
而策划防御的事情基本都是由司令部那帮子参谋负责,人一多,总归会有不同意见,这种情况下显然非常需要一个能坚定拍板的上级,但亚瑟中将很明显并不是。
这时候,周长风也收到了来自邓思泉的询问电报。
大意就是:你们进攻可还顺利?如果弹药不足可千万不要勉强啊,这些天势如破竹之后恐怕也是强弩之末了。
实话实说,突击集群的确是强弩之末的状态了,昼间的进攻已经基本耗尽了炮弹,平均每门压制火炮仅剩不足十发炮弹。
但所谓趁他病要他命,下午的进攻表明这些澳大利亚人也没什么可怕的,除了勇敢些、士气高些外照样没有阻挡己方的能力。
根据航空侦察所反馈的情况,丰盛港以南的东侧海滩较为平缓,民用地图也提及那儿是沙滩和椰子林。
显而易见,澳军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正面明军所吸引,这时如果从其侧后发起进攻将起到何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