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深三米,射向向右到最大,接入压缩空气管道。”
在“老师”的监督下,学员们和士兵们通过滑轨把三枚450㎜鱼雷装入了发射管。
这些在世纪初制造的450㎜鱼雷已经接近四十岁高龄了,它们当年运至奥斯陆时挪威-瑞典联盟还没解散。在挪、瑞分家之后,它们就一直静静的呆在各个岸防单位的仓库之中,只是定期被搬出来保养一下。
装填完成以后,大家仔细的检查了发射机构,并且像从前训练一样认真的演习了一遍瞄准-发射-装填的流程。
年轻的学员们显得颇为兴奋,摩拳擦掌想要与来犯之敌大干一场;可其他的士兵们却不然,每个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凌晨1:47,柔和的月光仿佛让卡霍门岛的丘陵披上了一层冰凉的白纱。
为了获得最佳视野来指挥,奥斯卡堡指挥官保罗上校亲自出马。他来到了岛屿最高处,这是一处杂草丛生的丘陵,岸防单位在此布置有一观察所。
在零下十多度的严寒中,呼出的水汽迅速凝结成霜华,上校与几名部下就这么静静的在四面漏风的观察所中等待着。
几分钟后,几个黑影出现在了望远镜的视野中;又过了十多秒,这些黑影被探照灯揭露了真面目。
“三艘小型艇在前,然后是驱逐舰和巡洋舰,阁下,我们需要警告射击吗?”
“破坏中立的侵略行为已经被证实了,这些德国人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还需要警告吗?”
说着,保罗上校躬身拿起了电话话筒,下令道:“目标,入侵者的巡洋舰,准备好即开火,确认攻击命令。”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各个炮台的挪威炮兵们便迅速忙碌起来,为150㎜榴弹炮和280㎜榴弹炮调整射击诸元。
大约半分钟之后,一切都准备就绪。
伫立于舰桥的布罗德少将突然看到了远处闪现的火光,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危机来袭。
数秒之后,炮声尚未传来,第一发280㎜高爆弹就命中了皮克号的左舷!
“轰!”
所有水兵们都感受到了什么是地动山摇,舰桥内都有好几人被震倒,巨大的爆炸声让许多人的耳朵里只剩下了嗡嗡声。
不过,即便280㎜的大口径与装药量十分吓人,但高爆弹无法击穿皮克号80㎜厚的主装甲带,充其量只是留了些痕迹与印子罢了。
另一发280㎜炮弹和三发150㎜炮弹无一命中,全都成了近失弹和远失弹,掀起冰冷海水为皮克号洗了个澡。
“还击,消灭他们!”
枪炮官奉命立刻开火还击,然而来自东西两岸和卡霍门岛上的许多部探照灯却干扰了测距仪的工作。
负责指挥主炮的军官们起初无法辩识目标,好不容易认出来了,却因为强光的照射而不能完成有效测距。
“指挥官同志,我们应该加速通过这里!”有人惊呼道。
“不,几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前方有可能遭遇水雷,我们不能冒险。”淡定自若的布罗德反而下令开始倒车。
这时候,位于皮克号左后方的兹沃勒号驱逐舰挨了一发150㎜高爆弹,爆炸声和碎片坠海的声音接连传来。
殉爆的20㎜高射炮弹药像鞭炮似的噼里啪啦,火光冲天,十分骇人。
是在这个时候,在那处隐蔽的鱼雷发射台中,许多到殷切的目光都盯着托勒中校。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看了眼手表,开口令道:“发射!”
“噗!噗!噗!”
三枚鱼雷接连被压缩空气推出了发射管,从几米高的地方坠入了海中,传来清脆悦耳的扑通声。
尽管年事已高,但这些差不多算爷爷辈的鱼雷均工作正常,随着引擎和陀螺仪开始运转,峡湾的海面上出现了三条隐隐约约的航迹。
皮克号的枪炮官们接连上阵,但无一人能够完成测距,布罗德别无选择,只能让战舰继续后退。
负伤的兹沃勒号驱逐舰勇敢不惧,依旧保持前进,同时微微转向,从而向敌人全力开火。
兹沃勒号同样因为探照灯照射而难以完成测距,不过她不像皮克号那样更招仇恨,所以只有几道光柱在照射她。
水兵们迅速且果断,以最快速度抓住间隙完成了对东岸炮台的测距工作。
旋即不久,128㎜舰炮发出了怒吼,一发接一发的炮弹砸向那些老古董岸防炮。
兹沃勒号大约进行了三轮并不整齐的射击,因为仓促与混乱,连发十五弹大都没能命中目标。
不过唯独命中的一发炮弹达成了关键使命——直接击中炮台指挥所,其中的上尉指挥官及以下十人伤亡过半。
但兹沃勒号的好运至此也到头了,来自于卡霍门岛岸防鱼雷发射台的三枚450㎜鱼雷逼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