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可不会选择性区分穷人与富人、美貌者与丑陋者,钟爱甜食的夏筱诗自然也逃不过蛀牙的命运。
表面上看只有一点儿黑缝,可内里却已经蛀坏了一大片。高速旋转的牙钻触碰牙齿时发出的尖锐吱吱声,以及随之而来的酸麻感让人难受无比。
“有些人啊,表面光鲜亮丽,可私底下却邋遢得很。小诗啊,让你晚上刷牙你不肯,现在后悔不?以后还敢不规规矩矩刷牙么?”
推开家门,二人接连迈过门槛入内,周长风笑着调侃身旁的夏筱诗。
极其郁闷的后者哼了一声,忽然想到周某人曾经提及过他在西班牙的时候也补过蛀牙,于是撇嘴道:“某人在西班牙的时候也补过牙,这究竟是为何呢?”
???
好家伙,自己这老婆做别的事不太行,挤兑起自己老公倒是得心应手?
呵!看来是教训得还不够多!
可惜现在她有孕在身,不宜深入教训。
“叮铃叮铃——”
恰在此时,短促清脆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周长风迟疑了一下,快步走过去拿起了话筒。
里边传来了谢万诚的声音,“头儿,上头突然下令了,要搞什么演练,在京各部即刻进入战备,在营待命,伱得赶快回来。”
“演练?什么演练?”周长风疑惑地问。
“没细说,就说是检视在京兵马遇突发状况时的应变本事到不到位,我估摸着就是管制交通枢纽、防空、转移部署之类的。”
“好,我知道了,很快就到。”
挂了电话以后,周长风也顾不上换衣服了,一边小跑着一边侧首说道:“部队急令,我要立刻回营,晚上不用等我了,小诗你和林溪俩人注意安全。”
就这样,他奔出了家门,跳上了才熄火没几分钟、引擎盖还是热乎的越野车。
旋即,车与人便扬尘而去,转眼间就消失在街角拐弯处。
满眼忧郁的夏筱诗轻叹了口气,缓缓转身走回了小院中。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东京……
“如何?起飞准备可都完成了?”
“回殿下,全都妥当了,你一到就能起飞。”
长长的车队疾驰在东京的街道上,位于中间的一辆黄色轿车中,神色焦急的朱立锲正在抬手看表。
人一紧张就容易下意识地重复各种动作,比如扣指甲、反复翘二郎腿又放下、抬手看表等等。
自己的父亲突发如此严重的急症,凶多吉少,哪能不担心和着急?
这是人之常情。
但皇帝与太子之间与生俱来就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大明王朝的特色父子关系也只是改善了这种矛盾,做不到完全消弭。
君主与储君,前者亡故,后者就能名正言顺地继位。
那可是无上的权力与地位!与之相比,金钱算什么?美色又算什么?
所以即便朱立锲在主观上绝无盼着父亲早死的想法,但潜意识中无疑也会暗含着这样的念头。
这…也是人之常情。
那架来时乘坐的游云二式客机已经加满了油,机械师也完成了检查,此刻它正静静的停在跑道尽头,机头略微向上倾斜,昂着首蓄势待发。
这些天他在东京视察日本的经过十分顺利,雍仁毕恭毕敬,言谈举止也很得朱立锲的认可。
不过因为这个突发情况,接下来一天的行程就被取消了。
他踩着舷梯等上了这架专机,回字纹的地毯、浅色的舱壁墙贴、壁挂的名家书画、紫檀木的小桌,内部的中式装潢典雅大方。
“殿下请落座,系好安全带,稍后才能为您奉茶。”
由杭州中升公司制造的游云二式客机是目前大明自产的最受欢迎的双发中程客机,力压一众其它厂商的机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