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次就近找了一家饭馆吃晚饭,倒是显得比往常随意多了。
清蒸鲈鱼、盐水蚕豆、时蔬小炒几道菜只消片刻工夫就被端了上来,周围的食客们不算多,约莫四、五桌的样子,看着大都是下了班的职工。
边吃边聊,话题仿佛数不尽似的,周长风与夏筱诗本在说着京城的交通问题,结果扯到了房子的事。
谈及这个,前者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时至今日他虽然手里攥着不少钱,然而却尚未在这偌大的京城中据有一隅之家宅。
中学毕业之后报名赴京城就读武备学院,不用担心没地方住:武学毕业之后赴禁军就任,亦是如此。
在大姐出嫁、母亲病逝以后,武汉府武昌县的老家的那套老宅子就是他的资产了,同时还有一笔不多不少存款,大约一万一千圆。
不考虑卖了老宅子的选择的话,如今周长风手头有自己几年服役积攒下来的薪饷五千多圆、军功嘉赏的一万圆、情报处的“特别津贴”一万圆、军器局的奖金五千圆,加起来统共不到三万一。
但是“京城居、大不易”可不是说着玩的,市区的一套标准的小三合院都是四万圆起步,好地段的话能上七万圆之多!
周长风很无奈的发现自己连买房子都勉强,更别说人生大事了。
但之所以说是“勉强”而非“做不到”是因为他还有一笔数额不小的存款。
因为禁军军官在这方面有特殊福利——军官自上尉起会发房子,但都是那种千篇一律、造型单调的小院,而且都地处城郊,因此大家普遍不喜欢,通常到手以后就将之转手卖掉了,“周长风”亦是如此。
发的那套小院卖出了二万三千圆,加上这笔存款的话,自己总共就有五万多圆的可支配资产了。
这笔巨款其实都足够去一个小县城安安稳稳过上一辈子了,但在京城却只买得了一套房子与家具。
“……当年我姐出嫁时,我们好像只要了一千六的彩礼吧,不过最后返回去八、九百。”周长风边说着边夹菜,佯装漫不经心地问:“京城这边应该会多些吧?”
“也不尽然呀,”夏筱诗感觉到了他这话的意图,便故意模棱两可地答道:“有些要的多但是嫁妆返的也多;也有的看着要的少,可嫁妆却很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