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宝鹊满脸神秘的回了永和宫。
“娘娘,您知道今日在清音阁,发生了什么事吗?”宝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噙满了兴奋。
清音阁里发生了什么?安陵容微怔,思绪有一瞬的拉扯,前世皇后与华妃借着点戏上演的那场唇枪舌剑似乎犹在眼前……,最后,两人是如何停火息战的来着?是了,是甄嬛当时站出来“仗义执言”,帮着皇后当面讥讽了华妃。而从前愚蠢的自己,为了隐晦表明立场,亦是紧跟在她之后,说了些对皇后的溜须拍马之词,记得当时好像还被华妃当场抓住由头,好一通的训斥打压。
彼时甄嬛还拿她当好姐妹,还曾毫无畏惧地站出来为她分辩。
也许便是在那时,华妃愈发地恨毒了甄嬛吧。
事实无常,利益轮转,这人生际遇的奥妙之处也当真是一环扣一环了。安陵容在心中微微感叹两句,这才笑着抬头去看宝鹊,“清音阁里都发生了什么?”
“娘娘您听我说啊,我也是听清音阁守殿的小太监跟我说的,当时华妃娘娘先是抢了呈给皇后娘娘的戏本,然后……”
宝鹊说的眉飞色舞,安陵容见她鲜活可爱的样子,心中喜爱,便由着她说,不时搭腔两句,待她说渴了,还适时地递上杯清茶给她润喉。
一旁收拾寝殿的宝娟转出了内殿,瞧见自家娘娘溺爱宝鹊的这一幕,不禁眉头颦蹙,眼睛忍不住就将这不懂规矩的主仆二人给一道剜了。安陵容眼神躲闪,假装没有看见,继续去接宝鹊递回来的杯子,宝娟见状,恨铁不成钢,气呼呼地上前,从她手里劈手就夺过了那茶盏,痛心道:“娘娘!您作为主子,就要有作为主子的威严,老是这样惯着宝鹊,不怕将来把她养歪了嘛!”
“你胡说!我哪里歪了!”宝鹊在一旁老大不服气,凭什么你宝娟就可以不开心了抱着娘娘哭,我宝鹊被娘娘赏了杯清茶,还要惹娘娘被你说三道四,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嘛!“哼,我出去的时候可规矩了,不知道有多谨言慎行,不信你出去问问那些跟我交好的宫女太监们,看他们究竟哪个能说出我一星半点的不好来!哼!哼!”
“你可真是会偷换言辞,我方才的话是这个意思么?我说的明明是你这么大个人,没长手啊,还敢叫娘娘递茶给你喝,多大脸,怎么?以后要不要娘娘喂你吃、喂你喝啊!”宝娟不甘示弱地反击。
“我哪有!你说话胡搅蛮缠!”
“谁胡搅蛮缠,你再说一句!”
安陵容扶了扶鬓角,心道,应该不是本宫的错吧,本宫不过就是温柔善良了一些而已。理了理思绪,方继续脸不红心不跳的看起经书来。
虽则殿内,宝娟宝鹊两人聒噪的很,但这热闹的气氛,却很是叫安陵容满意,毕竟这么大个宫室,就合该这么有人气、这么热闹才好呢……
日子就这么鸡飞狗跳的过着,马上就到了腊八。
这一日,是合宫觐见太后的日子,安陵容胎象稳固,自然也不敢怠慢。晨起,宝娟为她挑了身银蝶相间的百花簇锦褂子,纯白色的风毛将脖颈处围的紧实,大有势必要叫她吹不着一丝风雪冷霜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