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怀疑过自己这份不甘心思,是否是某种隐晦的心疾,然深宫寂寞,难得有份不同寻常的情谊可以聊作无趣人生的消遣,她便也放任自流了。
而如今恰逢浣碧遭难,她这个理应无比敬爱姐姐的好妹妹,不正该是要挺身而出的时候么?安陵容在心中打趣道。
她将手中书籍的封面抚平,倒扣在桌案上,然后方起身对小夏子道:“小夏子,劳烦你来跑这一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宫替莞贵人先谢过你。”
“奴才惶恐。”
小栋子机灵,在一旁听到小夏子回禀后,就忙退出去找人备轿了。方张罗着将轿辇备好,就见安陵容扶着宝娟缓步走出了内殿。
“娘娘,我师傅还吩咐了旁的差事,那奴才先行告退。”小夏子在一旁躬身道,他已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今还要替苏培盛去为皇帝跑腿,是以匆匆便要离去。
安陵容微微颔首。
养心殿。
皇帝蹙眉又批了两份奏折,却皆是参奏年羹尧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折子。想起上次张廷玉所说的话,皇帝隐隐生出忌惮。
乌云避了一半日影,殿内光线明暗轮转,皇帝的身影与黑暗交织一瞬时,一个小太监进殿通传道:“皇上,容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容妃?”皇帝一怔,容儿自入宫便只知困守一隅,不争不抢,何事竟惹得她亲自来了养心殿,想着忙吩咐小太监道:“好生请进来。”
“嗻。”
安陵容被请进殿时,皇帝已撂开了奏折,从御案后起身来迎她,“容儿,何事如此匆忙来见朕?”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安陵容在他面前谨守宫规,正欲下拜时,已被他扶住肩膀,轻道了一句,“容儿,你有孕期间,不必行大礼,朕已说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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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将她引往偏殿落座,期间见她几次面现难色,欲言又止,略做沉吟,与方才曹琴默来告知他的消息两厢印证,便了然道:“你此番前来,可是为了莞贵人的陪嫁侍女之事?”
“皇上如何知道的?”安陵容微微惊奇道。
“你从不与他人争长短,也不曾求过朕什么,可今日为了一个屡屡冒犯你的轻狂侍婢,却甘冒风雪亲出自己的宫门来寻朕,这样真的值得么?”皇帝将她的手放在掌心,暖了会儿,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