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大人何不把话说的明白一些?”
裴蕴望着她清明且莞尔的眸子,下意识想要辩解的话忽就堵在了喉间,窒了窒,方道:“娘娘心思剔透,裴某辩无可辩,看来只能据实以告了。”
说着撩起衣摆,从容起身,待踱步至窗边,望了望窗外那轮格外明亮的银月后,才道:“容妃娘娘,裴某虽则才疏学浅,但分辨娘娘梦中呓语真实与否却还有些见解。娘娘去岁在御花园受惊后,裴某第一次为娘娘探脉,娘娘无意识间吐露了好些惊世骇俗的言语,那时您尚为一介答应之身,按理,本不该涉足那些密事的,但您梦中不知事,竟如个真正的当事人一般为裴某断断续续的讲述了好些秘密,裴某不才,又恰好阅览过几本禁忌书目,是以……”裴蕴回头朝她笑笑,“裴某当时只一眼便为娘娘确诊了这离魂之症。”
“呵,那本宫便好奇了,裴大人既知本宫罹患怪症,身为医者,不悬壶济世倒也罢了,如何竟还要反手加害呢?”安陵容不解道,实在观他言行,不像是欲与自己为敌之人。
裴蕴语调中略起了几分痞气,道:“娘娘明鉴,裴某原非什么良善之人,日行一善、替天行道之事更与裴某行事准则相悖。况娘娘当时一无与我金银,二无与我人情,我自然就……”他尴尬一笑,“就对娘娘当时的病情听之任之了。”
“后宫势力盘根错节,你当时为明哲保身,本宫自不会怪你。”安陵容淡淡道,“那后来又为何变了想法,非要卷进这是非之中呢?”
“娘娘那时大病初愈,还记得托我办的第一件事么?”
“救冷宫的柔常在?”
“柔常在得罪华妃娘娘被处置一丈红时,连如今最得宠的莞贵人当时都噤若寒蝉,娘娘您那时不过答应位分,却肯为她仗义执言一句,在裴某看来,实在良善。”
实在良善的安陵容闻言,脸上微现一抹不置可否神情。
心道,良善吗?果真上佳夸赞,试问,世间之人,谁又不喜真正的良善之辈呢,既不会威胁到自身利益,又可随手拿来做护盾,只需交好,便是一本万利……
“本宫问的是大人为何下毒,大人不觉自己越讲越偏离重点了吗?”安陵容强自回神,再次逼问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