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沐瑶,智计百出,何等聪慧心机,没想到,她的女儿,竟是如此……她若泉下有知,自己在这一世上的唯一血脉,竟是这样愚不可及,恐怕真要气得魂魄震颤,呕血三升而不止。”郑曦颜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可心中不禁泛起几缕微不可察的惋惜,那般要强的一个人,生出来的女儿……

“你……”清平公主眼眶泛红,怒火中烧,欲挣脱束缚,冲向那高高在上的郑曦颜,却被一众宫人如铁壁般牢牢压制,动弹不得。

“来人!”郑曦颜轻启朱唇,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寒意,“将她押送至先帝的皇陵,待其知错能改,方许归宫。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父皇知晓哀家如此待你,必不肯轻饶哀家吗?如此,你且去皇陵,向你父皇细细禀报,看他是会为你主持公道!”言罢,她面上浮现一抹阴森笑意,眼中却无半点温度。

“不……不……我不愿意……我不去……”清平公主脸色如纸,泪珠滚落,拼命摇头,声音中带着绝望的颤抖,“我绝不踏入皇陵半步……”

“不愿?哼,哀家赐你守陵之责,你竟敢推辞?身为帝女,为先皇守陵,乃是你的职责所在。来人,即刻带走!”郑曦颜的话语冷如寒冰,字字诛心。

“遵命。”霜凝闻言,轻轻一挥衣袖,便有数名宫人上前,粗鲁地将清平公主从地上拽起,她娇弱的身躯在众人手中仿佛一片飘零的落叶。

“我不去……我不去……”清平公主的声音已近乎嘶吼,绝望与恐惧交织,撕扯着她的心扉。

然而,这一切挣扎皆是徒劳,她终究还是被强行带离了寿康宫,每一步都踏在永安公主颤抖的心弦上。

寿康宫门外,永安公主长跪不起,目光紧锁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待见到清平公主被拖出,她猛地起身,疾步向前,声音中带着哭腔:“姐姐……”

“永安,救我……”清平公主的话音未落,便被一块布帛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随即被彻底拖远。

永安公主心急如焚,欲追上前去,却被霜凝拦在了半路,“永安公主,请留步。”霜凝微微欠身,行礼之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霜凝姑姑,你们究竟要将姐姐带往何方?”永安公主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声音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清平公主出嫁在即,主动提出前往皇陵守陵,以示孝心!太后娘娘自然是准许的。”霜凝一脸的阴沉,说出口的话竟没有半分的温度。

永安公主自然知道,这不是姐姐的本意,“姑姑,劳烦您进去通传一声,我有要事求见母后。”永安公主屈膝向她行礼。

“公主真是折煞奴婢了,太后娘娘正在休息,公主还是稍后再来吧!”霜凝沉声道。

“可是……”那姐姐早就被送出宫了,届时就算是求情,也没用了,永安公主直接跪在了霜凝跟前,苦苦哀求道:“霜凝姑姑,我求您了,您就进去通传一声吧!”

“公主……”霜凝也跟着跪下,连忙道:“公主,清平公主这次犯下大错,太后娘娘与陛下没有深究她的责任,只是将其送往皇陵守陵,她若知道错了,婚事照旧,太后娘娘与陛下也会想方设法的瞒下此事,保全清平公主的颜面,太后娘娘与陛下这样做,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还请公主能够明白。”

“另外,奴婢也想提醒公主一番,清平公主此番彻底惹恼了太后娘娘与陛下,您若执意求情,恐牵连到自身,还请公主,三思!”随后,霜凝缓缓起身,俯身行了个礼,便转身进了寿康宫。

永安公主瘫软在地上,脸色有些发白,一脸的无措,“可姐姐要怎么办……”

一旁的宫人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劝道:“公主,霜凝姑姑说的对,这个时候,保全自己才是最要紧。”

永安公主闻言,身形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白得吓人,眼中满是慌乱与无助。她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绝望:“可……姐姐她……要怎么办才好……”

一旁的宫人,见此情景,直言不讳地劝道:“公主啊,霜凝姑姑所言极是,在这宫里,保全自己,才是最最要紧之事。您若不慎卷入其中,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公主您,务必以大局为重,莫要冲动行事。”言罢,那宫人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忧虑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