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松也连忙走了进来,紧接着,夫子对外扫了一眼,缓缓的将木门合上。
书房内有些昏暗,充斥着油墨香味,无数巨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书籍,一些是用于教学的圣人书籍,一些则是夫子平日里自己爱看的书坊奇谭。
“夫子叫学生来有何事吩咐?”
难不成是要给自己开小灶,告诉自己往年科考的题目?要知道,夫子他老人家可是出生书香门第,自然也常年与那几位大学士有所往来。
夏知松在心中已经开始美美的想上了,结果就见夫子沉着一张脸,言语之间有些踌躇。
“知松呐…老夫知道,老夫身为人师,不该问这些事情,但是…老夫也是身为人父,该为家中一家老小考虑。”
听着夫子话中有话,夏知松一下子就愣住了,他不知道这其中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知松,坐吧。”
“老夫这里有上好的武夷岩茶,且喝着,茶水还是滚热的,方才烧好的。 ”
夏知松挪开了椅子,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他听话的拿起了桌上的紫砂茶壶,倒了两杯茶。
看着那热气往上飘。
夏知松最终还是按捺不住,问出了口:“夫子找学生,要问何事?”
他眼眸之中翻滚着惊疑不定,缓缓的握上了那紫色的茶盏,放在自己的唇边,饮了一口。
“既如此,老夫也不必藏着掖着。”
“如今时局动荡,这天下朝夕之间就可易主,老夫想知道,夏公子可知文王余党何日到达今洲城外庸河旁。”
究竟何人称王称帝,对他而言不是最为主要的,而是今洲城恐遭大难,为了一家妻儿老小考虑,他是时候是得将书院暂时关闭,考虑去外省避难。
客气起来,夫子连称呼都换了。
夏知松手指紧紧握着茶杯,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言语,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对于这些事情他并不知情。
妹妹如今在皇宫之中如鱼得水,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她连父亲都不肯见一面,更别提自己这个可有可无的兄长。
夫子见夏知松面带犹豫,也知道这话涉及朝廷机密,自己并非朝廷中人,随意提及,恐怕夏知松担心会给自己招来祸患。
于是,他早就做好准备,转身从一堆蓝色的书籍下摸出一张褐色的档案,放在了桌上。
“知松,夫子呢,也不让你白来一趟。”
“只要你说了,这东西就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