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刃没入肌肤寸许,一抹殷红色的鲜血,顺着剑刃流了出来。
“殿下,要当着天下群臣的面,在自己父皇陵寝面前大开杀戒吗?”
文王站了出来,他身上穿着一身素色袍子,眼底乌青,略显憔悴几分。
可语气还是如同当初在皇帝大帐之中一样,充满了斥责,以长辈的姿态高高在上。
“大开杀戒?”
“叔父真是好手段啊。”
赵长霖眼底闪过一抹玩味,既然文王打算再往后延迟几天举兵谋反,那自己就偏要在这个时刻拆穿他。
“皇陵西侧和东侧,二百里开外,有一队轻骑兵。”
“是当年听遣过叔父指令的军队,其中有人早已升了高官,当然,也有人不幸,已经做了黄土一捧。”
“我的确在前几日不知道为何那些人如何不顾生命危险,也要听从叔父的调遣。”
赵长霖剑刃挪开,长剑从樊方的脖子上抬起,横亘在自己黑色的护腕前。
“现在却是知道了。”
“因为叔父擅长收买人心啊。”
“东阁大学士,顾指挥使,这一桩桩一件件,叔父焉能不知?”
听到了顾指挥使的名字,樊方这才觉得不对劲,虽然自己主张文王世子继位,但却从来没有想过造反这一说。
让世子殿下继位,无非就是皇帝收下世子这个干儿子,以宗室过继名正言顺。
造反乃是手足相残,是大不敬之过,是天下群臣都不愿意看见的事情,更何况,一旦兵戈四起。
必定要流血伤亡。
国家内忧外患,夺嫡之争,土匪肆虐,北境蛮族。
“殿下想必是误会了,文王只是…兄长逝世,悲痛欲绝,所以语气才会重了些!”
还没等文王开口,樊方便替文王开口说话,赵长霖见他就被别人当成枪使的样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吗?”
赵长霖话音落下,就只听到四面八方传来马蹄之声,紧接着无数的箭矢射了过来,利刃将皇陵之上的龙旗一箭射穿。
飘荡的旗帜瞬间就破开大洞,布帛撕扯的响声落在了每一个大臣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