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元挥了挥手。
“无妨,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想必你们这几日也已经知道了吧?”
“陛下,近来公务繁忙…需要忙着择选储君的事情。”
她这话一落,整个牢狱中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能够被关在这儿的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哪个不是曾经手握重权,呼风唤雨,称霸一方。
那些人手中抓着牢狱栏杆,耳朵朝外,生怕自己错听了什么。
没有听到夏知元口中的消息。
这若是旁人,他们还未必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坐在这高台之上的那可是陛下放在心尖上的人。
择立储君。
其他人在陛下面前上奏折,那可未必有夏知元的一句话有份量。
如今,天下人皆知夏知元是天赐神女而非什么巫女。
这么大的排面,不是陛下出手,又有何人能够左右钦天监正?
听到这句话,那人面色一变,不过随即就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那小皇帝倒是怕死…”
“怎么,害怕她驾崩之后…赵氏宗族无人继承这大梁是吗?
这话刚说完,一块砚台就摔了下来,墨汁溅了那人一身。
夏知元依旧是面带微笑,可她的手指却有些微微发颤。
“驾崩?”
“你再说一句试试?”
干脆直接站起身,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夏知元身上有一股清苦的药香味,她苍白的面色,和她这雷厉风行的手段。
实在是让人难以联想起来。
“真以为,我不敢割你的舌头吗?”
“我方才同你说,陛下择储君之事,是为了告诉你,你背后那人…我已知晓。”
“只不过,杀他,还需要时间。”
夏知元蹲了下来,她身上雪白的兔毛,擦着脸颊。
眼里的神色,似乎已经洞察一切。
“陛下心中,已有心仪的储君人选,而你猜猜,会是谁呢?”
“是你的老东家吗?”
墨汁从那人的脸颊上,一点一点滑落,他双眸瞪着夏知元,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身体不打颤,不匍匐下来,俯首称臣。
“这几日,你知道影卫拦截了几批前来刺杀你的人吗?”
掏出自己的手帕,夏知元依旧动作优雅,将自己丢出去的砚台给重新捡了回来。
她有些心疼的,看着上面被摔破的一角,然后和那人视线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