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持光捏着燕厚光的下巴，强行令其和自己直视。

燕厚光得以看见，自己近百年没见过的父皇的真正模样。

一如印象中的威严、正派、自信。

可是燕厚光知道。

这个样子的父亲，早已经死了！

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只不过是借用自己父亲记忆和面容的燕太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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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是知道了。”

“怪不得有些小动作。”

燕持光大手一松，如同抛尸一般将燕厚光的身体砸落在地。

他背过身去，将自己的身形面容隐藏在阴影中。

片刻后，燕持光再度开口道：

“小光，你天资最好，不逊于我。”

“可是你扪心自问，只靠自己，多少年能证得道祖？”

“千年，万年？还是永远不能？”

燕厚光一愣。

他没想到自认为隐藏极深的动作居然已经被对方发觉。

更没想到对方发觉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杀死自己，剥夺大道，而是问自己这些东西。

可对方问了，他不敢不答。

沉思片刻，燕厚光回应道：

“若无意外，儿臣穷其一生也无法窥得道祖之境。”

旁人都说他燕厚光天资绝世。

可当他真的走到了最后一步，他才明白：

自己和真正的道祖之间的鸿沟有多大！

大到让人绝望。

闻言，燕持光冷笑一声：

“周边王朝覆灭无数，国浩几度更易，唯我大燕，千秋万代，始终不变。”

“为何？”

说到这里，他猛地转过身来，俯视燕厚光。

此时此刻，他威严自信的面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面容。

面容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好似有自己的想法一般翻滚着。

好端端的一张脸，其脸上血肉竟是给人一种波浪涌动之感。

五官错位，血肉倒翻，鲜血不断滴淌，宛若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