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绰道:“顾少连?可是那位笏击权奸裴延龄的顾侍郎?”
刘坤道:“正是此人。”
“哦,原来是他。我记起来了,当时许多同窗都议论过此事。不过绰绰,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刘谦问。
刘绰看了眼侍立在旁的李诚,无奈地对刘谦道:“四兄,你忘了?是谁将宰相陆贽诬陷罢相,贬为忠州别驾的?又是谁将李刺史从明州长史调任忠州刺史?不正是这位户部侍郎裴延龄?一个能因看不惯裴延龄的奸佞做派而借着酒醉痛击之的人,怎么会是一个轻易就被李锜收买的人呢?那两个官差是京兆府的没错。可他们都是万金油一般的人物,说不定是擅自揣测了圣意,便一路上折磨崔善贞,以期在到达润州时可以讨好李锜,得些赏钱。想来,虐待崔善贞一事跟顾府尹的干系不大。”
刘绰侃侃而谈,刘坤满眼赞赏地看着女儿。
刘谦却是一脸抓住了问题关键的兴奋表情,“难怪你知道的如此清楚!事关我那个妹夫,你总归是更上心的。害我都有些妄自菲薄了,我一个天天泡在学馆里的人,居然还比不上你一个闺中娘子有见识。”
刘绰无奈摇头。诚然他说的有些道理,可除却与李二在信中讨论过此事,她平日里本就比刘谦更关注朝局些。
刘珍笑着道:“说起来,他将陆相和李刺史都调到忠州去,不过就是想演一出借刀杀人的好戏。哪知道,李刺史根本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非但没有报复陆相,反倒跟陆相成了好友。而他自己却在第二年就病死了。真是世事难料啊!”
刘坤也感慨道:“是啊,他死的时候,朝廷内外相贺,做官做到他这个份上也真是一言难尽!”
刘谦道:“既如此,阿耶,咱们要不要帮帮崔善贞?且不说,那个李锜还想派人杀了绰绰,本就跟咱们不对付。洛阳到润州还有近两千里地呢,再这样下去,他能不能活着回到润州都说不定了。”
“虽然咱们现在也是朝不保夕。但如崔义士此等人物,若是没遇见倒也罢了,既然遇见了,自然是该出手相帮的。我这便派人给那两个官差送些银钱打点一番,让他们在路上对崔义士以礼相待些。”刘坤道。
李诚忙道:“小人这就去办。”
“慢着!”刘绰喊住李诚。
刘谦道:“绰绰,难道你不愿意帮他?”
小主,
刘绰道:“四兄,你别急。我是觉得,光是银钱怕是不能打动这两人。咱们给得再多,他们也还是会惦记李锜的那份赏赐。毕竟,这个李锜财大气粗,声名远播。最多路上让崔义士吃的好些罢了。皮肉伤怕是仍旧免不了。咱们何不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