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仿若自语道:“孤想成为太子,想要登基大宝坐上那张龙椅,想做这大齐朝的皇帝。”
这句话仿若一道惊雷劈在芸娘的脑海。
三皇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畏惧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怎么,你觉得本王不配?”
芸娘连连摇头,带着几分哭腔说道:“殿下,贱妾什么都没有听见。”
“那可不行,孤没有对聋子说话的兴趣。”
三皇子终于舍得抽出手,却刻意放在鼻尖嗅了嗅,这一幕让芸娘面色涨红,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三皇子见状便说道:“孤告诉你,没人不想坐上那张龙椅。”
“老大那个蠢货,自以为装得天衣无缝,没人能看透他的心思,却不知我早就在他身边埋下了钉子。他在外总是摆出一副宽仁温厚的样子,实则动不动就在王府中迁怒发作,还偷偷摸摸地找高手学习武艺。”
“你说他一个身份尊贵、嫡长兼具的大皇子,只要不犯大错就会成为储君,他为何要浪费时间学武?我猜他是担心父皇哪天改变主意,到时候他说不定会先弑君,再将我和老二弄死,然后优哉游哉地登上皇位。”
三皇子一手揽着芸娘的肩头,一手端着酒盏给自己灌酒。
芸娘听得两眼发直,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哪怕她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妇人,也是一直生活在天子脚下、京城首善之地,平日里不时能听到一些坊间传闻。
当今天子子嗣不旺,成年皇子仅有三位,而且储君之位一直没有定下来,不过据说大皇子肯定会成为太子,另外两位皇子无心争储。
此刻亲耳听见三皇子所言,骤然听闻这等绝密,芸娘哪里还能支撑得住。
三皇子搂着她发软的身躯,笑道:“别害怕,孤很喜欢你,所以你只需要安静听着就行。”
“再来说说老二,他比老大要高明一些,但也很有限,终究不免露出斧凿痕迹。老二心里很清楚,和老大相比他没有嫡长的名分,和我相比他没有皇后的疼爱,他的生母淑妃又是尚佛的性子,在父皇面前帮不到他什么。”
“这些年他故作潇洒恣意,无非是要打消父皇的怀疑,表明自己无心争夺那个位子。与此同时,他借助光风霁月的形象,或明或暗结交不少朝臣,盼望着那些人将来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啧,真是机关算计,就怕最后误了卿卿性命。”
“老二在这方面还及不上我,要装就得装得彻底一些。只要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你没有可能,最后你便能出其不意地扭转局势。他成天在那些文人身上做水磨工夫,完全是钻进死胡同里。只有像我这样认清事实,很早就在拉拢以左相为代表的江南世族,将来才能掌控大局!”
芸娘从最开始的震惊和恐惧,渐渐转化成为茫然无措。
虽然她已经二十多岁,且已诞下一子一女,这副天然怯弱的神态落在三皇子眼中却更加诱人,兼之已有半壶酒下肚,三皇子只觉体内热血上涌,便朝不远处的床榻努努嘴,笑眯眯地说道:“孤上次没有尽兴,今儿你可不许耍性子,否则……”
芸娘羞愤欲死,然而面对这位皇子亲王直白露骨的威胁,她什么都不敢做,只能艰难地站起身朝那边走去。
三皇子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窈窕的背影,不由得发出一阵恣意的笑声。
帐帷悄然落下。
三皇子并不着急,躺在芸娘身边说道:“你猜猜孤打算怎么做?”
芸娘强忍着悲伤,声若蚊蝇:“贱妾不知,不敢胡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