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陆沉对这两人早有安排,李承恩是他统率锐士营的臂膀,王骏则负责后勤杂务等文书工作,虽有亲疏之别,但地位同等重要。
他看了一眼阴沉的天色,对陆通说道:“父亲,我们回家吧?”
“好。”
陆通笑吟吟地说着,然后便与陆沉步入广陵城。
临近年关,城内无比热闹繁盛,街上行人如织,商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陆家一行人从南城走向西城,沿路不时有人向陆通问好。
“陆老爷好!”
“陈兄好!”
“令郎从京城回来了?嘿,瞧我这张破嘴,陆爵爷还请恕罪!早几天听闻朝廷封赏之事,小人就打心眼里高兴,咱们广陵城也出了一位实打实的军功爵爷!”
“乡里乡亲何必如此见外?这孩子也就是运气好,得了天子的看重。他毕竟还年轻,当不起大家这般礼数。”
陆通虽然说得很客气,嘴角却早已咧开。
他心里的喜悦和骄傲之情显露无疑,尤其是在街上这些相处了数十年的父老乡亲面前,陆沉的出息让他几近于红光满面。
陆沉见状当然不好在父亲的故交面前摆架子,颇为谦逊地向围上来的路人微笑示意。
“陆老爷教子有方,令人钦佩!”
“此乃值得庆贺的大喜事,明日我等便上门恭贺,陆老爷千万莫要推辞。”
“依我说,陆公子此番封爵足以载入广陵府志!”
“极是!”
众人一番吹捧,陆通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并表示过几天陆府会摆下流水席,宴请广陵城的老少爷们,自然又赢得一片赞誉声。
人潮汹涌之中,陆沉安静地站着,看着老爹仿佛突然年轻几十岁的精神头,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虽然因为当年的一些往事,陆通希望他能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但望子成龙这四个字可谓人的本能。当陆沉以开国县男、上轻车都尉、锐士营都尉的身份从京城返回,并且享有天子御赐表字的待遇,陆通又怎会若无其事。
一直到返回陆宅,陆通脸上的笑容仍然没有消失。
正堂之内,老神医薛怀义望着老友脸上洋溢的喜色,不禁打趣道:“詹知府前两天还和我说,他早就看出陆沉这孩子不简单,只可惜你不听他的劝告,不许陆沉读书考功名。要是你当初愿意改变主意,说不定广陵府会出一个状元之才。”
“军中虽然危险,但都是看得见的风险,不像朝堂之上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当然,右相不在此列。”
陆通微笑着回应。
“多谢你将我那位侄儿剔除在外。”薛怀义忍俊不禁,继而对陆沉说道:“右相对伱如何?有没有帮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