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
她低喃着。
稍微,有点羡慕呢。
硬要说的话,芝诺比阿也有过那样的经历吧。
因为政治联姻嫁给了丈夫,还诞下一个孩子。虽然一开始很难过,但芝诺比阿还是会好好地担负起作为妻子的责任。
在丈夫死去之后,她代替他的位置,和儿子一起带领着巴尔米拉的民众前进。
但是仔细回过头想想,在那之中却没有属于芝诺比阿自己的幸福。
芝诺比阿是贞淑的女子。因此,她总是勉强着自己去爱作为丈夫的那个人。
妻子爱丈夫是理所应当的才对。
但是,对儿子的爱、对巴尔米拉的爱——体验过那些的芝诺比阿心里很清楚,这不过是虚假的感情。
背负在肩上的并不是所憧憬的“恋爱”,而是叫做“责任”的事物。
想要哭泣也无法做到,必须要变得坚强,坚强到足够支撑起整个国家。
所以,在败北的那一刻,她人生中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将人生的所有都献给了巴尔米拉这个国家,并且在死后仍为了洗刷作为女王的屈辱而努力。
她是芝诺比阿,是巴尔米拉的统治者,是完美的东方女王,但在那之下,也有着作为普通女子的脆弱的侧面。
这样的芝诺比阿,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总是羡慕着能够尽情去爱人的人们。
但,果然是不行的吧。
芝诺比阿低头看了看锁在四肢上的黄金锁链。
比妓女都更加浪荡的,不知廉耻的装扮,还有代表着屈辱的黄金枷锁。
尽管在克娄巴特拉的强烈要求下披上了白袍,将婀娜的身姿掩盖,但屈辱却始终如影随形。
必须要把它粉碎掉才行。
“东方女王在最后因为恐惧而求饶”,哪怕是不确定的传承,也必须要否定掉才行。
绝不可以在被饶恕之后,作为毁灭了巴尔米拉的罗马市民生活。
「芝诺比阿」不是彻底折服蒙受屈辱的怯懦女王,而是真正的女性豪杰。只有这件事,芝诺比阿一定要竭尽全力去证明。
在那之前,不会有人发自内心地爱上这样的自己吧——并非出于自卑,而是理性的判断,芝诺比阿是这么想的。
“喂!喊你呢,芝诺比阿。”
不知不觉间,克娄巴特拉已经站在芝诺比阿身前,矮下身子,双手叉腰地仰视着她。
湛蓝色的眸子颤抖了一下,芝诺比阿稍稍后退一段距离,得以平视克娄巴特拉。
“抱歉,克娄巴特拉小姐,我有些入神了。”
其实克娄巴特拉也没有比芝诺比阿矮上多少,只是四厘米的差距而已。真正拉开身高差的是两人的站姿。
芝诺比阿总是一丝不苟地挺直脊背,像座哨塔一样直立着,相比之下克娄巴特拉随意的站姿就会让她看上去比实际的矮上不少。
“我说啊,你每天都在连轴转吧?那个没良心的东西不给你休息的时间,你自己就不会停下工作吗?”
克娄巴特拉有些不满地说道。
没良心的,指的是把整个战线的对空防御工作全部交给芝诺比阿,结果因为魔力耗尽而瘫倒了,还要把她叫回去处理政务的吉尔伽美什。
克娄巴特拉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但不妨碍她嘴臭。
“没有的事,我一直都很高兴,那位王能给我证明自己的空间,所以才一直自愿地忙碌下去。”
芝诺比阿温和地说道。
“唔姆,真是搞不懂你这家伙。明明是我的后代——反正就是差不多的意思啦,怎么偏偏就把最坏的部分学过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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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娄巴特拉甩过头,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总之,我可是打过招呼了哦?到时候可别说我忽视你啊!真是的,原本还想请你去密林观光的……”
虽然克娄巴特拉说到一半就开始嘟囔了,但芝诺比阿还是听了个清楚。
“谢谢,克娄巴特拉小姐。”她微笑着说道,凝视着克娄巴特拉的背影。
果然,还是我的偶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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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事情就是这样。”
克娄巴特拉翘着二郎腿,明明是坐着,却像是在俯视一样,看着站在对面的藤丸立香和玛修。
“明明是在讲惨败的黑历史,怎么这么自信?这骄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把女神暴打了一顿啊。”
藤丸立香小声吐槽道。
“嗯?你说什么?”克娄巴特拉眼神立刻就锋利了。
“先别说这些了,前辈。只要在这次行动里取得成果的话,就能获得大量的功勋吧。到时候吉尔伽美什王也会听我们说话了!好不容易找上门来的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玛修激动地说,仿佛已经看到顺利修复特异点的美好未来了。
“话是这么说啊,但那可是女神欸,还是两个。”
藤丸立香看向正跟美杜莎排排坐的以诺修斯。
“弥赛亚先生去吗,如果不去的话,我真没有信心拿下女神。”
就你看以诺修斯和伊什塔尔战场的那个惨样,同为女神的密林女神怎么想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色茄子是成长了不少,但和这种怪物正面对决?
洗洗睡吧,那不是全程挨打。
作死也不是这么作的。
“我吗?”
“我无所谓啦。如果你去的话,那我也去吧。不过最好不要对我抱太大的期望,想让现在的我去击败女神,那是不可能的。最后还是得靠你自己的觉悟。”
以诺修斯事先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