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梅迪奇对待奥赛库斯的态度也变得日益恶劣起来,不过除了乌洛琉斯,祂在所有人眼里都有着“讨人嫌”的天赋。
乌洛琉斯冲奥赛库斯点点头,目送年轻的“无暗者”带着头顶的云雀,走出凉亭,很快就消失在庭院的范围外。
梅迪奇咂咂舌,然后将双手垫在了脑袋底下,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了一些:“真是没意思,一个个都是这样……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海上啊?我都想去学游涌了。”
“列奥德罗说的那个词是‘游泳’。”乌洛琉斯淡然地回应道。
“好想打架。”梅迪奇打了个哈欠,望向天空中温暖而光明的那轮太阳。
乌洛琉斯沉默两秒,隐约想起了一些日程安排,至少祂对此还有着一些模糊的记忆,梅迪奇不应该忘记才对:
“我记得,战争军团这一周,又开始进行每日训练了。你不去监督吗?”
“……不想去,反正列奥德罗负责了。”
乌洛琉斯的画笔在半空悬停了很久,祂好像忘记了下一笔原本该落到哪里:“我以为你并不认可他。”
“是啊,现在我挺讨厌他的,”梅迪奇的口吻,说得好像自己就不惹人厌烦似的,祂晃在围栏边缘的脚渐渐停下了,“但是他很好用……换作萨斯利尔大人提过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他是个‘人才’。”
乌洛琉斯偏过头去:“主曾经说过,十天后,我们就会出海。”
“什么时候说的!?我得去战争军团看着他们了!”
梅迪奇的话语最后消失在半空中,随着一团腾空飞舞的火焰而远去,直奔训练场的方向。
小主,
乌洛琉斯这才将目光转回画上:“是什么时候说的呢……”
祂没有想起来,只是摇摇头,抬手往画布上添了数笔泛灰的白色颜料。
白色的河流渐渐环绕住绘画中间的主体,缠绕住云雀与捧着它的人影。
乌洛琉斯眼底的银光涌动,似乎是倒映着那幅画,又像是看到了别的什么。
祂的笔停在河流拐弯的一处,眉毛逐渐拧到一起,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命运的某处被扭曲了,乌洛琉斯这样想着,希望那并非坏事。
——
“你给祂重塑了身体?”
阿曼妮西斯心情复杂地看着那只云雀,并在祂从奥赛库斯头顶起飞的时候,下意识伸出一只手臂将它接住。
这对有六条空闲手臂的祂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阿曼妮,日安。”卓娅轻声道。
祂的问好间也带有熟悉的嗡鸣声,阿曼妮西斯通过留在自己那里的光芒,轻易就能辨认出,眼前这只轻眨眼睛、专注观察祂的小鸟,就是那团光芒凝聚成的“艾丝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