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列里冲维卡呲了呲牙:“看在这里是酒馆的份上,没给你要牛奶或者清水已经很客气了。”
艾丝特不再刻意保持自身的气质,免得引来太多古怪的视线,她之前在维卡脸上观察到很多次微妙的神态了。
酒保“啧啧”两声,冲维卡不屑地摇摇头,接过那个光头大汉信手抛出来的一枚金币。听到余下的钱都可以当小费和情报费,酒保便高兴地去后厨喊厨师准备东西。
从那个酒保喊话时唾沫横飞的兴奋表现来看,这家小店很少遇到这么阔绰的客人。
艾丝特跟酒保要了块闻上去被酒水腌过的抹布,将自己和维卡身前的台面细细擦拭一遍,这才敢将手肘放在油亮的吧台上。
以她的耳力听得很清楚,正对着吧台的几人低声发出了嗤笑,嘲笑这娘娘腔一样的红斗篷,议论着这两人装模作样的洁癖,猜测他们是从哪来的。
因为先亮了一枚金币的关系,酒保的态度相当亲切,很快他就端着餐盘送上来,替两人倒上了酒,殷勤地在边上转悠:
“这位客人,不知道您想打听些什么?”
这个秃顶的中年酒保还放低了声音,凑到两人身前:“不用搭理后面那群穷鬼,卖光他们的裤子都凑不齐一枚金霍恩,他们就是纯粹嫉妒您。”
瓦列里面无表情地灌了两口尼波斯,重重吐了口气:“我们需要两张前往罗思德群岛的船票。你要是没有路子,给我们推荐点可靠的联络人也行。”
那酒保嬉笑着点了点吧台:“不瞒您,我在这干了快三十多年,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爱带身份证明,像您这样的客人我见多了……
“您别着急,三十金币一口价,不过我这只有到奥拉维港的船。您要是想去拜亚姆只能去找那些更有势的家伙。”
酒保瞥了眼旁边埋头喝汤的维卡:“一个人的一口价,两人嘛,那就是……”
瓦列里眼神阴沉地瞪着酒保,酒保只觉得脑袋里一空,然后就听到对面那个阔绰的待崽肥鹅冷笑出声。
“四十金币。”
酒保讪讪地移开目光,但还在嘴硬地强调:“两人也就给您便宜一点,五十五金币行吧?这可是非法的活儿,尊贵的先生,我总需要留点本钱养家糊口。”
“你有个屁的家,先娶到老婆再说。”瓦列里又灌了两口尼波斯,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能提供的船甚至只有捕鲸的私船,四十五金币,不要的话我就去找别人。”
“要、要,当然要!”酒保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这些的,只当是这两人来之前做过了调查,摸清了他的底气,赶紧又重新堆起笑脸。
一口气喝光红菜汤的维卡抬起头,对于温热下肚的食物十分享受,他用怜悯的目光瞄了眼这个酒保,抓起一块圆面包,将最后一部分汤底都给蘸干净。
瓦列里这才从怀里点出足额数量的金币,堆到吧台上面,往那个酒保面前一推:“明晚这个点,我们还会来这,周二或者周三的票都行。”
“好、好,时间足够了,刚好我有认识的人在……”
在酒保去照料别的客人后,瓦列里刻意扭过头去,冲着几个往这边打量的人呲了呲牙。
与他对视的几人竟然回以笑容,只是那表情称不上友善。
瓦列里却毫不在乎地转过头,用力叉起一块鱼肉,就着圆面包慢条斯理地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