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墓园里,这个被奇异力量隔绝开的角落,响起了一声过于剧烈的心跳声。
就仿佛这颗心脏不习惯鼓动,在尝试着如何跳跃、如何将血液泵往全身,正在重新学习它已经开始生疏的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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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深沉低缓的“砰通”声,胸腔里擂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
艾丝特睁开了眼睛,随之张开的还有她的嘴:“——你这个卑劣的叛徒!你绝对不得好死!因斯·赞格威尔!”
这声愤怒的大骂直上云霄,颇有要震醒其他长眠逝者的架势。
乌鸦又从墓碑顶掉到了地面上,滚了不少土,它刚才琢磨那一肚子哄骗话都被吓了回去。
时之虫也从艾丝特的领口滚落,缩在棺材的角落没有动弹,在艾丝特情绪激动到极点的时候,它感受到了周身的光茧。这种介于灵与物之间的力量,使得它能相当显着地接收到艾丝特的情绪,这种过于充沛的人性让它也很想破口大骂,尤其是骂那只看了全程好戏的混账乌鸦分身。
不过时之虫也知道乌鸦身上那种怪异感源自何处了,乌鸦展现的人性就有被过度影响的痕迹,跟常态下阿蒙应有的“情绪”格格不入。
艾丝特从棺材里坐起,来回看着自己的手掌,下意识摸了摸脑门——但是那里没有伤口,甚至包括她身上的那些血痕,早都消失无踪了。
“我不是……我应该死了啊?”
然后她看到一只浑身漆黑,右眼圈却长着白毛的乌鸦飞过来,轻巧地落在她膝头收拢了翅膀。
乌鸦张开嘴,声音轻柔:“当然,你已经死了,死去很久了。”
艾丝特揉了揉眼睛,这只乌鸦在说话?
乌鸦确实在说话,它甚至轻笑两声,接着开口道:“欢迎来到地狱,艾丝特。”
空气安静了两秒。
然后艾丝特的眼神变得异常嫌弃:“这种鬼话小孩子都不信了,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