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想了想,确实有些底气不足:“在书院读书时,夫子总夸我学问做得好,比班里的其他学生都有灵气,但是为什么他们都能下场,偏偏我还要等呢?明明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
听了这话,楚愿就明白了,这是小孩子的好胜心在作祟。
他是怕到时候大家都有了功名在身,反倒是他这个时常被夫子夸奖的人还是一介白身,低人一等。
楚愿与他畅谈了彻夜,把其中的道理都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
夫子不让他今年下场,是对他抱有更大的期许,常人的终点可能就是举人,或者厉害一点的也许会成为进士。
到时候寻一个外派的差事,在上京城之外的地方做一辈子的县令,这已经是常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了。
但是楚阳不一样,他有满身的才学,在夫子的悉心教导下,再过三年,说不定能高中状元。
到时候可以进翰林院谋个差事,要知道内阁大臣多半都是翰林院出身,若是能进内阁,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到时候爹娘和大哥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楚阳听了姐姐的一席话,心情变得豁然开朗,他开始为自己的目光短浅而感到十分愧疚。
楚愿摸着他的头说道:“一晃几年过去,阳儿已经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少年了,姐姐能提供给你的帮助毕竟有限,以后的路,还是要靠阳儿自己去走。”
“姐姐放心,阳儿一定会尽快成长起来,以后成为姐姐的依靠。”
姐弟两人分开之后,楚愿就回房间休息了,楚阳则是精神百倍的回到了书院,告知了夫子他的决定。
夫子十分欣慰,此子的才华比起那些世家子弟来说也不差什么,家中还有如此明理的长辈,将来的成就差不了啊。
自此后,楚阳一直待在书院安心学习,从来不被外界的消息所干扰。
即使身边的人们一个一个的都中了举人,也没在他心中激起半点波澜。
夫子担心他最近不在状态,还特意提出要给他放几日假。
楚阳笑着拒绝了:“先生,我既已下定决心,就不会再想其它,您不用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