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陛下传唤您,您快进宫去看看吧!”
林升壑衣服都脱光了,刚爬进谢青枝的被窝,就听到屋外李太监的叫唤。
“又出什么事了?”
林升壑按着额头,自从孟锦月有了身孕后,萧厌便又开始折腾他。
怀孕最初萧厌还算正常,但后面随着孟锦月月份越来越大,萧厌便越是寝食难安。
萧厌心中的那些惶恐不安,不敢跟孟锦月说,便全都宣泄给了林升壑。
林升壑无数问自己,怀孕的到底是萧厌还是孟锦月,为何他要安抚的人是萧厌?
“快去宫中看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杳杳如今还怀着身孕。”
林升壑眼底乌青,面上苦笑:“阿枝,绝对不是她,肯定又是萧厌。”
这几个月萧厌一直当和尚,他又何尝不是,他夜里经常被萧厌唤进宫中,不停开解萧厌。
谢青枝本就不待见他,他被允许上床的次数少之又少,好不容易今夜谢青枝开心,大发慈悲他才被允许上床。
结果萧厌又来了。
“阿枝不信,那我问问。”
林升壑朝窗外大声问:“可是皇后出事了?”
“不是不是,是陛下传唤您,林大人您快出来吧。”
林升壑扭头看向谢青枝,无奈摊手:“你看。”
谢青枝伸手推他:“那你也要进宫看看,萧厌出事,杳杳也不会安心。”
林升壑认命穿起衣裳,临走前他忍不住抬起谢青枝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好,阿枝你早些睡,不必等我,我或许天亮才能回了。”
“欠我一次,你要记得。”
谢青枝:“……”
“你脑子里就只有这些事?”
林升壑直呼冤枉:“当然不是,我脑子里都是你,正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想这些事情,这两个月我可一次都没伺候过你?阿枝你难道不想吗?”
林升壑压低声音,语气暧昧。
全都怪萧厌,他怎么会认识萧厌这种兄弟?
他因为萧厌,已经当了两个月的和尚了。
————
“陛下出了何事?”
林升壑不觉得萧厌会出事,只要孟锦月没出事,萧厌便不会有事。
李太监:“陛下只让老奴来传唤您。”
林升壑重重叹气。
他到皇宫内正要进去时,却又被拦在了殿外。
“林大人,皇后娘娘进去了。”
林升壑:“那我走?”
近卫摇头:“您还不能走,陛下也没说让您走。”
“那我就在殿外傻站着?”
“您也可以进去偏殿,反正陛下在宣政殿内也给您留了房间。”
林升壑只好点头。
林升壑躺在偏殿里,心中正埋怨萧厌,耳畔却依稀传来萧厌和孟锦月的说话声。
林升壑猛地坐起,他这个偏殿和主殿一个房间紧挨着,看来他们跑到这个房内了。
他倒要听听萧厌近又再弄什么幺蛾子。
————
“你今日怎么又突然把自己关起来?”
孟锦月抱着萧厌的头轻声问。
“杳杳,我总担心你和孩子会出事。”
“自幼时起,我便霉运缠身,越是想抓住什么,便好似越是难以得到。”
“想留住母后时,母后离我而去,后面想得到皇位,又艰难反复,之后又是你……”
“如今的日子太好,好到让我觉得,这不该是我该过的日子……我真的能留住你和孩子吗?”
他越是幸福,内心深处便越是忐忑不安。
这种惶恐不安随着孟锦月肚子越来越大后,便越是剧烈。
他不想影响到孟锦月,便只能找林升壑。
孟锦月拿出帕子给萧厌擦额头上的汗:
“阿厌,你可听过否极泰来这句话?”
“我曾经也不信,可我最绝望之际,反而又得到新的机会……”
“你从前确实霉运缠身,也受过许多罪,可这世间种种皆有平衡,你也要相信否极泰来。”
“人活几十年,若一辈子战战兢兢怀着焦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说完孟锦月便捧住萧厌的脸,她认真看向他:“更何况就算我出事又如何,我问你,若我和孩子都不在,你会怎么做?”
萧厌毫不犹豫:“我自会下去陪你们。”
孟锦月笑着点头:“所以你还有什么怕的呢,不论生死,阳间还是地府,我们一家人都会在一起,生死相随,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和孩子,你还怕什么?又有什么可怕的?”
萧厌微怔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可我不想你死。”
他自己不怕死,却怕孟锦月死。
他声音哽咽:“我知晓你为了活着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好不容易重获新生,怎么能就这样出事?”
“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喝下绝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