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哒哒,他们一家三口难得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只见她娘薛嫣一进马车就腻在了她爹陆鸿身边。
她娘薛嫣跟她爹陆鸿少年夫妻,她爹陆鸿又比她娘薛嫣年长,加之她娘最近在不遗余力的讨好她爹。
因而她娘薛嫣对她爹陆鸿不但不像对其他人那般端着国公夫人的架子,反而有股小女儿姿态,一进马车就叭叭叭把她们在宫里发生的事儿都事无巨细的讲给了她爹陆鸿听。
大概是觉得那十六王爷说的话太莫名其妙,又不想说出崔贵太夫威胁着要休了她哥哥的话让她爹陆鸿听了难受。
因而她娘薛嫣把话头的重点都放在了她们见到了圣上和崔皇贵夫那段。
薛岁安歪坐在马车另一边,见她娘薛嫣好像见不到她爹陆鸿的冷脸似的,自顾自的讲着她们今天面圣,圣上本来要赐她官儿做,但是她觉得她才学不够就拒了。然后圣上就安排她去国子监上几年学再说。
然后又眉飞色舞,绘声绘色的讲了那崔皇贵夫怎么怎么逼婚,而她们怎么怎么机智应对,然后那崔皇贵夫怎么怎么被她们气的半死。
好像那崔皇贵夫被气的的半死能让她爹陆鸿高兴似的。
薛岁安留神看她爹陆鸿的表情,见他听了她娘的话,果然面上有些松动。
薛岁安挑了挑眉,心道,那崔皇贵夫难不成得罪过她爹不成?为什么,她爹听到那崔皇贵夫气成那样,眉毛动了动,貌似好像,有点高兴?
薛岁安后来才知道原来她爹也不是跟那崔皇贵夫有什么私人恩怨。
只是崔皇贵夫作为一个侧室跟皇夫一个大房争皇位,京城里所有做正夫大房的虽然碍于这是皇室家事还有崔皇贵夫的盛宠不敢多说什么。但是几乎所有京城做正夫大房的,都暗暗的不太支持崔皇贵夫这个偏房,包括她爹陆鸿也是一样。
不过她爹陆鸿也没有跟着幸灾乐祸就是了,还制止了她娘薛嫣道:
“你笑的那般起劲干什么?你以为得罪了那崔皇贵夫是好玩的不成?”
又对薛岁安道:“圣上不授你官位是对的,你现在连四书五经也未读过,官场经济,人情往来也不大通。早早做官,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正所谓,才不配位,必遭灾殃。圣上让你去国子监读几年书倒是好事呢?等你去国子监扎扎实实学几年,再做官不迟。当务之急还是你的婚事……”
又对她娘薛嫣道:“原先我就是考虑着不想掺和进崔家和皇夫的储位之争,所以替安儿选正夫的时候就把崔家排除了, 可那崔皇贵夫今日竟然如此不顾体面的逼婚,看来他跟皇夫的皇位之争已经白日化了。幸好,今日圣上在,否则我们魏国公府岂不是要被拉入这凶险万分的储位之争中”
又看了一眼薛岁安,继续道:“看来,咱们家跟杜家的婚事需要快些办了,而且是越快越好。我会跟杜主夫商量,事急从权,先把杜三公子娶回来再说。但娶正夫毕竟不同纳侍,再怎么着急简省,娶正夫的三书六礼是万不可少的,否则对杜家和杜公子也是不大尊重。还有杜家七公子若一并娶来做个侧夫,是这次娶正夫一起娶回来,晚几年再圆房。还是等几年,待杜七公子大些再娶回来? 这些,我都会跟杜主夫去商议。”
最后吩咐薛岁安道:“你在去国子监上学之前,也好歹多去杜家走动走动。一来,跟那杜家二位公子培养培养感情,二来,我们把婚事办的这么急,杜家看你这未来媳妇这般殷勤,也就不那么见怪了。”
薛岁安听了父亲陆鸿的话一一答应着。
待听说到要把那杜七公子一并娶来,她想反对几句,说也许人家杜七公子并不想嫁给她,可是又觉得时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