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岁安知道母亲新得了女儿肯定要大肆庆祝一番,可她大庆大贺的程度还是比她想象的夸张的多。
不但给了全府的下人们赏了钱,替莫侧夫生产的医官和产爹更是得了三倍的赏赐。
给孩子洗三时不但请了亲近的同僚亲朋来庆贺,还从护国寺请了一百个和尚念了好几日的血盆经,又是在府门口支了几口大锅舍粥舍米,以至于全京城都知道魏国公夫人又得了一个女儿。
对于她娘这番作为,她娘其他夫侍倒是没说什么,尤其是她爹陆鸿似乎对她娘有些心灰意冷了,只是由着她折腾,只有柳侧夫柳叶十分不悦道:“不过生了一个女儿就搞得这般轰轰烈烈的,也不怕折了她的寿”
她娘这么大肆为她和莫侧夫的新生女儿庆祝会不会折她那庶妹的寿,薛岁安不知道,只是魏国公府里府外,街头巷尾都在传一个不利于她的流言来。
这日,薛岁安正在岁安居的书房里练字。
只见桃子从外面走来站在她身边支支吾吾道:
“小姐,奴才这,这几日在外头听到好些,好些不好的话,是关于小姐您的,虽然这些话您听了可能不高兴,可是您曾再三告诉我,我什么事情不许瞒着您,所以您,您不高兴我也要……”
这桃子说话这断断续续的臭毛病,薛岁安敲打了多次了,已经改了好多,怎的今日又旧病复发了呢?
薛岁安皱着眉不耐烦的打断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以后不但有事不得瞒着我而且说话要干脆点,要么就别说,说话像锯木头似的听着人头疼。”
听了薛岁安的话,桃子这才像捋直了舌头似的,看了薛岁安一眼瑟瑟道:“现在外头人都说,二小姐出生就如此受宠,夫人又极其宠爱那莫侧夫,您又迟迟不被立为世女,说不定,说不定 ,夫人迟早有一天会把魏国公府的爵位给二小姐呢!”
薛岁安听了,手上的毛笔顿了顿,然后看了桃子一眼,继续练字道:“这种无聊的流言听听就算了,以后不必说了,等下吩咐我们岁安居的人也不许议论。”
桃子看了眼继续练字的薛岁安似乎真不大介意的样子,答应了一句好,又瑟瑟退了出去。
是的,薛岁安不但心里确实并不在意桃子所说的流言,而且觉得这流言相当的无聊。
因为,她娘薛嫣虽然渣但还不至于愚蠢,放着她这个成年的嫡女不立要立一个刚刚出生的庶女为世女?
而且她爹可是京城陆家的世家嫡子,她兄长嫁的又是当朝的七公主,就这份出身,那莫侧夫和他刚为她娘生的庶妹就算拍马也追不上吧!
而且如果她娘色迷心窍,蠢的真的要立莫侧夫一个商户庶子生出的庶女,那魏国公府可要闹大笑话了,不但朝廷不会让她乱了礼法,她爹和陆家也绝不会答应的。
可薛岁安虽然不在意这流言,但是内心希望这流言不要传到她爹的耳朵里才好,否则他应该会对她那渣渣娘更加失望吧。
可是她也知道,这流言桃子一个奴仆都知道,她爹作为掌控一府的内宅,消息灵通的主夫怎么可能不知道?
果然,晚上薛岁安去长青院正房请安时,她爹陆鸿也对她说起了这事。只听她爹对她道:“关于外面那些话,你听听就算了,先不说你娘不会糊涂至此,如果她真的头脑发昏的要把你的世女位子给莫画刚生的那个,那就别怪我跟她彻底翻脸了。”
说着又冷漠道:“她怎么宠那莫画和他刚生的那个女儿我不管,但是她如果要把属于我女儿的东西抢给别人,那我就穿着诰命服去皇上那里告她蔑视礼法,宠侍灭夫,而我们陆家,在朝中也绝不是无人的,到时再上几本弹劾她的本子,就算不让她丢官儿也会让她在朝堂上从此抬不起头来。”
她爹陆鸿这话说的决绝,可见她爹对她娘的失望已经累积到了一个某个程度了。
薛岁安当时听了心里一颤,她满是忧色的看着她爹,只希望她那渣娘不要彻底渣到底才好呢,否则她爹恐怕真的像他说的,要跟她娘彻底翻脸了。
…………
另一面,虽然作为流言当事人的薛岁安和陆鸿并没有多在意,但是偏偏有那等穷极无聊,不了解内情的,又极爱豪门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