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薛岁安黑着脸,桃子缩了缩脖子,勉强继续道:
“至于吴管事包小倌,这也,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吴管事死了夫郎又没娶,只是去楚馆包个小倌,总比勾搭良家男子强多了吧! 比起其他女人,家里娶十个八个放着,外面还养七个八个外室,楼里又包着五个六个小情儿,还捧戏子调良家男子的女人可强多了……”
桃子见薛岁安的脸色越听越黑,忙止了话头,有些讪讪的立在一旁不敢再说话了。
呵,薛岁安冷笑一声,道:“照你这么说,那吴春花包了小倌还敢求娶玉溪,她还算是玉溪的良配了? 我说你是不是以前得了那吴春花什么好处了,怎么话里话外都向着她 ? ”
桃子听了,忙摇头 ,差点举双手双脚起誓:
“奴才冤枉啊,奴才满心满意都是向着小姐您的。奴才发誓,要是奴才敢背叛您一点,就让奴才不得好死。”
又道:“可,可您老是要奴才实话实说,奴才没法子,您不爱听,奴才也只能跟您说了。”
薛岁安也知道自己迁怒了,皱着眉头没有开口说话。
桃子看了她一眼,勉强继续道:“您喜欢玉溪哥……”
又见薛岁安斜了她一眼,立马转口道:“您看,看中玉溪哥哥,自然觉得那吴春花一万个配不上玉溪哥哥,可是,说实话,婚姻大事毕竟讲的是门当户对。玉溪哥哥自然是才貌无双,性子又温柔贤良,是个女子都想娶这样的男子做夫郞……”
说到这儿,又看了看薛岁安的脸色,犹豫又道:“可,可玉溪哥哥毕竟只是,只是这府里的小侍,还是个家生子。像奴才和玉溪这样的家生子,婚事是连家里母父都做主不了的,也只能听府上主子作配。而府上主子那有空为奴才们的婚事伤大脑筋的,一般都是府里奴才互配的,而且指谁,就是谁了。”
又道:“其实,其实咱们府上在奴才们的婚事上已经算开明的了。奴才们若是有相互看上的,跟主子说一声就可以自行婚配去。就算看上外头的,也可以拿钱赎了身跟了去。只要跟府上没有大妨害,主子们都是肯的。不过,当奴才的都知道,外头过活,可不容易的。 还不如在府里找个好的,嫁娶了,一家子傍着国公府过日子,吃喝不愁,活儿又轻松,府上主子们又不朝打暮的,每日干完自己那点活还可以歇歇。可若出了府,没了府上的照应,就得自己找活路。若有本事,有造化自不必说,若啥本事没有,出去后,一针一线都要自己买,那三年五年的,一家子都要喝西北风去。因而府上的奴才大多都是情愿府里主子替自己婚配的。”
桃子见薛岁安,安安静静的听着,又继续道:“玉溪哥哥今年都十八了,男大当嫁,婚配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儿了。纵然主夫肯开恩,放他出去配人,也是,也是不上不下的。好的贵女大户是决计不会娶玉溪哥哥做正夫的,可能做侧夫都,都勉强……”
说着,又看了一眼薛岁安,见她不说话才敢继续道:“而且就算玉溪哥哥凭容貌勉强嫁了个贵女,玉溪哥哥既没丰厚嫁妆,又没家世依仗,将来若真到了某个贵女的后院,不过,不过也就是得几年宠就被扔到脑脖子后了。玉溪哥哥性子又温柔腼腆,届时还不知道怎么被那贵女的其他夫侍排挤磋磨呢?若嫁给一般小官富户做正夫,十有八九是看在国公府面上才愿意娶的。可这样的攀附上来的人家,不知道意图底细的,哪里敢随便把玉溪哥哥嫁过去。所以,说来说去,还不如就在府里找一个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