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她那坐在主位母亲旁边的父亲陆鸿脸上无多大变化,只是皮笑肉不笑的道:“夫人说的对,我向来是最不爱讲这些繁文缛节的,更何况莫侧夫你现在又怀着夫人的子嗣,这种向主夫晨昏定省的繁文缛节更是可是省了。要是为着向我请安的缘故的有个闪失,叫我如何担待得起?你说是吧?夫人?”
陆鸿前几句是对莫画说的,后两句是对薛嫣说的,语气冷淡到让屋内再迟钝的人也感觉出几分凉意来。
薛嫣听了立马回过神,又见其他几房夫侍脸色似也不大好,讪笑为自己找补道:“向主夫晨昏定省怎么是繁文缛节呢?我刚刚那个话说的有些不妥,只是莫画他现在都要临盆了......”
薛嫣见陆鸿的脸色越来越沉,早不复昨晚和今早看她的脉脉温情,忙消了音,朝陆鸿讨好一笑,一副想说些什么又不好开口的样子。
陆鸿也不理她,瞟了她一眼,继续冷道:“夫人不用提醒,我知道莫侧夫要临盆了,既如此,各位侧夫就不要站着了,都落座吧!”
各位侧夫听了,待见了礼后便依言在侧桌落了座。
薛岁安见母亲薛嫣在父亲说了这话,各位夫侍都落座后,脸上那明显如释重负的表情,不禁觉得她真是又好笑又可怜的。
哎,如此夫侍争宠的修罗场,如果当事人不是自己的至亲,薛岁安觉得看看热闹倒也挺好玩。可是当当事人跟自己关系都那么亲密的时候,这就不好玩了。
尤其是看到自己的生父陆鸿时不时被母亲这种宠侍无度的行为气到时,她真是既生气又无奈。
自己虽然大部分是站自己父亲陆鸿的,但薛嫣毕竟是自己母亲,况且,况且按照这大景朝的说法,女人娶夫纳侍,只要不是过分宠侍灭夫,女人要偏宠谁这种房里事,恐怕其他人真的管不着,哪怕她这个做女儿,也不好管她母亲的房里事的。
所以,薛岁安除了在心里偏心自己父亲陆鸿一点也别无他法。
只是无奈之余也常常想,三妻四妾,三夫四侍,看似风流享尽艳福的,但妻妾,夫侍争起宠来,委屈了谁,其实都是做了负心人的。
薛岁安眼睛在母父和几位侧夫身边转了一圈,感慨道,她以后可不要像她母亲薛嫣这样,娶这么多男人,搞得自己左右为难的,怎么做都像个负心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