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止走了两步,又转身,想起自己还有件事情未禀报。
“王爷,属下查出,那梁泰文身居云初县县令一职,原本前四年还好,是个好官。可这两年却一度消沉,不太管事,县衙的大小事务基本上都是县尉和县丞在负责,他们每隔一日去和梁泰文汇报县衙所发生的事情。”
褚君祈抬头看向墨止,等着他继续说。
“梁泰文六年前从青州青吉县平调来到云初县。在青吉县任职时,做过不少实事。青州刺史万腾很赏识他,曾上书荐他为青州从五品长史,可不知为何,他的任命书被萧丞相压下,并将他平调来到云初县,在云初县待了六年,依旧没有升迁的希望。”
褚君祈想事情时,修长的指节下意识敲击着书案,他思考着一种可能:“因没有升迁成功,所以消极怠工?”
墨止摇头:“估计不是这个原因。”
“说。”
“当年在青吉县时,得知他并未升迁成功,未婚妻嫌他官职低,另嫁他人。梁泰文与未婚妻退还信物,恩断义绝。可他携家人来云初县任命途中遭遇山贼,他父母和兄长为救他,皆被山贼所杀,最后成功逃脱的,只有他和他大嫂以及只小他七岁的侄子。”
“山贼?”褚君祈疑惑,他父皇登基不久,便将大昇各地的山贼扫荡一空。六年前,青州到云州的地段不可能还有山贼出没,
他摇头:“应是仇家所为。”
墨止点头:“梁泰文也猜到并非山贼所为,这些年一直暗中搜寻线索。可两年前莫名其妙的消极怠工,每日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他时间皆沉迷于作画,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作画?”
“是的,尤其沉迷于模仿云上居士的画作,是云上居士的头号追崇者。”
褚君祈听到云上居士四个字,敲击书案的手指顿住。
墨止最近几天都在调查云上居士的事情,他将其中的关联一一说给褚君祈听。
“七年前,云上居士的画作送去君墨轩换银子时,虽也是上品,但并没有卖到上千两银子一幅画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