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和你无关。”
他微微偏开脑袋,不让宋清泞看到他看中的泪意。
宋清泞听着他微微哽咽的嗓音,长叹一声。
“四郎,我们从出生,便坐上了一辆通往坟墓的马车。”
“短短几十年,路上却会经过很多站点,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至终陪我们走完。”
“当陪着你的人要下马车时,便已经注定成为了你人生中的过客。”
“不论她曾带给你带来过什么样的色彩,温暖也好,打击也罢,那都只是你人生中小小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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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因为这些色彩成长了起来,便是她出现在你人生中的意义。”
“看开一点,往后马车还要走很远。”
“如果你感激她曾带给过你的温暖,那便挥手道个别,真心道一句感谢。”
“要是怨恨她曾对你做的事,便也挥手道个别,道一句今生不欠,来世不见。”
“如此,你坐着的马车还会继续往前,这人成了再也上不了车的过客,可往后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人会上车。”
“那些新上车的人,肯定有比冯纳兰更好的,也有比她更坏的。你需要靠自己的眼睛去识别,去分辨好坏,尽量让自己少受到伤害。”
“要真的一时不察,又被害了,那也无需伤心。”
“人生除了生死,其他的都是小事。马车走个几十年,就会到达终点,何需为了这点小事伤心费神?”
宋清泞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感觉自己好渴。
想喝水……
莫北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突然问:“这又是大哥同你说的?”
宋清泞托腮的手顿住,原来是自己忘记在前面加上‘大哥说’了。
她果断点头:“对,大哥同我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便也同你说说。”
莫北湖学着宋清泞的模样,托腮看着漆黑的夜。
良久,他点了点头。
“大哥说的对,我往后的路还很长,姨母只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我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介怀。”
他坐直了身子,朝黑夜中挥了挥手,突然提高声音喊。
“姨母,谢谢您曾对我好过,但我也不能原谅您犯的错。我们下一世不要再做姨甥了,您一路走好。”
说完,他嘴角咧出了一个灿烂的笑,眼泪哗啦啦的流。
宋清泞心疼的抬手抱住他,夸道:“四郎好样的。”
莫北湖在她怀里蹭了蹭,感觉到了母亲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