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祈与她对视,抿了抿唇。
“姑母,恕君祈不能从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平阳侯残害大昇孩童,其心可诛。贩卖孩童的银钱交与秦建南,助他谋反,此乃死罪,平阳侯死不足惜。”
褚萂脸上的神情终于是维持不住,她猛地将茶几上的杯盏挥落在地。
“祈儿,可他是你的姑父!这一切他都是受人蒙蔽,幕后黑手是越王你不可能不知!”
褚君祈面色晦暗不明地盯了褚萂一眼,而后彻底沉下脸。
“姑母既已知平阳侯投靠了越王,便应当知他当年费劲心思骗取姑母芳心,是另有目的。此种假仁假义、善于做戏的伪君子,姑母还要继续与他过日子?”
褚萂的面色青紫交替,摇头厉声否认。
“京中谁不知平阳侯爱我入骨?他是你和陛下的亲姑父,又怎会投靠越王?!这一切都是褚君越的局,你让他折了左臂,弃了秦建南,他便要拖你姑父下水!平阳侯府对陛下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褚君祈别开了视线,嗓音清冷无波。
“姑母又何必自欺欺人。”
褚萂面色灰败,所有的话似哽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什么。
后面三日,祈王归京,以迅雷之势定了平阳侯和秦刺史的罪,其家底全部充公,其家人及一众党羽皆十日后午门斩首示众。
国师妙手回春,陛下终于转醒。
京中压抑的气氛缓和了很多,百姓奔走相告,再次成群结队的进寺庙感谢菩萨,为圣上祈福。
之前陛下昏迷之时,便有大臣开始摇摆不定。
有人试图投靠祈王,奈何祈王不在京中。
他们只能按兵不动,这倒是保全了自己和家人。
至于那些私底下与越王见过面,献上了奇珍异宝的,就没那么幸运了。
陛下下令查他们祖宗十八代!彻底查!
被查出十大罪状的,重则斩首示众,轻则抄家流放;没有被查出什么大罪的,罢官还乡。
一切解决妥当,褚君祈去宫中知会了父皇母后和兄长后,回到府中收拾行囊,趁夜里再次偷偷离京。
而就在他前脚离开,后脚便有一只驮着一个檀木盒的飞鹰落在了书房的窗前。
留守在书房四周的暗卫见到飞鹰,一人现身,是重影。
他将缠在飞鹰背上的盒子取下,放在了书房的案几上,然后闪身去了灶房,拿了几块生肉犒劳飞鹰。
皇宫内,褚君临幽怨不已,阿祈在外逍遥快活了几个月,他好不容易把人给叫回了京,可他还没有享受几天好日子,便又让人给跑了!
至于阿祈为何要再去云州,他和父皇母后都询问了原因,阿祈只说他们该知道的时候自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