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内。
已经有在书院做事的昌平嫂子们送来了茶水。
严绍庭当着众人的面。
面色含笑的看向朱载坖。
他当着众人的面,朝着朱载坖拱手作揖。
“说起来,还是山长的见解,所说之法,今日由在下面圣奏对,得了皇上的准允,方才有了这道圣旨。”
若只有书院的人在场,自己肯定不会如此说,直接解释就可以了。
但当着外人的面。
这话就必须要说了。
自己今天当着老道长的面,已经是将功劳的大头推到了朱载坖身上,那这会儿就必须要坐实这件事情。
果然。
随着严绍庭的开口,众人纷纷看向在场的裕王。
这些人面露好奇。
裕王又是因为什么事情,竟然能得皇上如此加封。
虽然只是国子监祭酒的官衔。
可国朝多少年了,哪个国本储君是得过此类官衔的。
朱载坖更是迷糊了起来。
“润物,这话可要说清楚,我有何见解,竟然是得了皇上的准允。”
随着他开口询问。
众人心中好奇更盛。
这事竟然就连裕王都不清楚?
那可真的是稀奇了!
严绍庭当即模样夸张,大声说:“山长,就是上一回咱们因为昌平报上刊登的有关国朝胥吏衙役的文章辩论,您所说的可用天下生员及官学生入公门为待官生,期满赐同进士出身,授官身的事情啊!”
随着严绍庭开口解释,众人好一阵诧异。
朱载坖更是啊了一声:“原来是这件事?”
还处于诧异震惊之中的人们,瞬间看向了裕王。
从朱载坖的反应和话里就可以知道,这件事情确实是如严绍庭所说的。
一名今日休沐前来昌平书院蹭课挣个露面机会的官员,当即心脏狂跳不止的询问道:“宾客,您方才所说的这待官生……可是在说天下生员及官学生只要入了宫门成了这待官生,日后就能获赐出身并被授予官身?”
严绍庭当即点点头,满脸都是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的模样。
他开口说:“不光是赐予出身和官身,只要在公门做事无错,考评上等,就能直接授予官府实职!”
众人纷纷张大嘴巴。
这可是惊天新闻!
谁都清楚,严绍庭所说的这番话的含义到底有多重。
天下读书辈,又多了一个入仕当官的路子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严绍庭却好似是突然想起。
他拍拍手,又说道:“对了,今日皇上还格外开恩,准允凡被征辟录用于公门的待官生,除本衙所发钱粮俸禄外,内帑另出一份钱粮俸禄,以作激励!”
这话一出。
现场彻底哗然。
这可不只是吃皇粮的事情了。
这是吃着皇帝的私房钱为朝廷做事!
这踏马才是真正的吃皇粮!
和这些待官生相比,他们如今这些当官的,都是吃着户部发的俸禄。
这一对比,自己算个屁!
朱载坖则是眉头皱紧,满脸好奇。
这里面好多事情,似乎都不是自己提的啊。
他正要开口。
严绍庭却是抢先看向朱载坖,满脸笑容道:“若非那日山长于我讨论此事,山长说书院诸经学生恐难皆两榜高中,属实可惜,而又正逢朝野内外热议官府胥吏衙役之害,山长说可以让诸生入公门做事,朝廷另给一条路子入仕,微臣也是受此启发,方才想出了这待官生保送制。”
功劳大头必须要死死的扣在朱载坖头上。
随着严绍庭的进一步解释,众人的目光再次投向朱载坖。
而严绍庭的话却没有停。
他朗声道:“说起来,在下还要替昌平书院诸生感谢山长,日后我昌平书院诸生,若难中两榜,科举入仕,还能有这一个待官生保送制,可以入朝为官,为国效力!”
严绍庭夸的越厉害。
在场众人便愈发的相信,这件事就是因为裕王朱载坖才能得到皇上的准允。
想想也是如此啊。
毕竟这等可以算作是开先河的国策,若是常人上奏能得到准允?
恐怕就要走常规路子,朝堂议论,而后内阁议论,最后还要看一看天下人如何议论。
最后的最后,才有可能得到皇帝的准允。
但现在呢?
不过是今日严绍庭奉召入宫面圣奏对,然后将这件事拿出来说明,然后就得到了皇上的准允。
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裕王朱载坖,是皇上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