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狗蛋满脸喜滋滋的将钱袋子塞进怀里,重新走回路口。
“诸位老爷,可要交钱?”
高拱涨红着脸。
裕王殿下都交钱了,还明显被这帮熊孩子私人搜刮了一遍那什么向导费。
他们还能不交钱?
冷哼一声,高拱回头看向自家的马夫随从。
严嵩则是笑着挥挥手。
严世蕃立即上前,自袖中掏出一枚银子。
“告诉严绍庭,回头这账他老子单独找他算!”
账房先生一听这话,立马认出这竟然是小阁老。
那后面那位,可不就是严阁老了。
账房先生立时就要起身行礼。
严嵩却是慢吞吞的走了过来:“做好绍庭交代你们的事情就行了,今天来的哪个不是朝堂命官,难道你就光忙着行礼了?”
说完,老严头便拉着严世蕃,重新上了马车。
如此之后。
徐阶等人亦是只好按人头交钱,进入昌平。
见到前面的阁老们都交了钱,跟在后面的朝堂文武官员们,有哪个敢比阁老们还要强不交钱的。
消息传到后面,跟在后方的士林中人和在京学子,亦是只能心中骂了几句严绍庭要钱不要脸,乖乖交钱。
这倒是乐得周狗蛋他们不停地推销着私营业务。
随着人群开始涌入昌平。
守在道路尽头的严绍庭却是紧张了起来。
虽然他已经做足了准备,但今天究竟会如何,却还是个未知数。
终于。
前头的马车已经到了路口处特意开辟出来的空地。
严绍庭赶忙带着徐渭等人上前。
朱载坖今天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哪怕是进一遭昌平自己就好了不少钱,也无法阻止他的喜悦。
从李妃的怀里接过小屁孩,朱载坖喜吟吟的走出马车。
而在后面。
严嵩、严世蕃、徐阶等人也纷纷走下马车。
见到早就知道消息回来的裕王朱载坖。
严绍庭正要上前行礼。
抱着还只会阿巴阿巴哭的小屁孩的朱载坖,却是连忙摇头:“今日既然是辩经,便不论朝中尊卑,本……我不过是携妻儿前来凑个热闹而已。”
严绍庭颔首点头:“……朱……朱公子言重,还请暂等片刻。”
说着话,严绍庭打眼看向已经过来的人。
基本都是内阁和六部、五寺的人。
后面还有一长串的朝中官员和士林名儒。
严绍庭的目光亦是扫向了在场的徐阶,以及由徐琨搀扶着的老人。
想来这位就是大宗师阳明先生的门徒聂豹了。
当严绍庭看过去的时候,正好聂豹也在打量着这个处于众人视线核心的年轻人。
两人相视一眼,却是心思各不相同。
太年轻了些。
这是聂豹心中的想法。
而严绍庭却是冲着老先生露出一张满是纯良笑容的脸。
辩经?
自己从一开始就没这个打算。
真要自己和这帮士林名儒,浸淫圣贤学问一辈子的老家伙们辩经,自己还不知道会输的多惨。
见严绍庭不急不忙。
头前到的众人便开始打量起周围来。
自从年初顺天府受灾,昌平灾情最重,当时朝廷知道的消息就是,昌平这边田地几近全数被淤泥掩埋,无数屋舍倒塌。
而如今。
周围的一切,不见分毫灾患的痕迹。
沃野平坦,金灿灿的一片。
在远处那片夹山书院前重建的昌平,道路横平竖直,屋舍崭新。
即便是徐阶,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让严绍庭赈济顺天府灾情,操办昌平灾后事,是一件正确的决定。
趁着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