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领野仓联队上江岸、涉浅滩过讷河。
黑土地上草木繁盛、柳绿花红、庄稼遍地。
顺讷河而来的凉风,将连天的苞米高粱吹得波浪起伏。
前方是青纱帐,一群麻雀惊得扑棱着翅膀飞起。
项楚笑道:“竟然还来了一群‘别梁子’的土匪。”
李通问道:“机关长!‘别梁子’是什么意思?”
项楚解释说:“劫道!这东北胡子也叫绺子,他们的行话可多了,若是不懂点,一个人在这块大地上行走寸步难行。”
余晓婉笑问:“难道胡子还分好坏?”
项楚点头道:“胡子分为‘耍浑钱’和‘耍清钱’两种,不包括那种不讲规矩的‘二茬胡子’,这种小团伙不讲规矩、出手即灭门。
‘耍浑钱’的也长久不了,‘耍清钱’的是主流,讲究‘七不抢八不夺’,能长久一些。东北明面上大多还是‘耍清钱’的胡子。”
“报告中将阁下!前方青纱帐来了一群支那抗联部队,是否攻击?”
野仓爱财的报告声打断项楚向李通和余晓婉卖弄胡子方面的知识。
项楚不假思索地说:“攻击!但不要追击。”
“哈咿!”
野仓爱财急忙领命。
不多时,枪炮声响成一片。
余晓婉担忧地说:“机关长!万一不是胡子是抗联,岂不打我们自己人了?”
项楚聆听外面的动静,摇头道:“放心!抗联离这里很远。这群胡子没有还击,应该是追击目标到这里,碰到我们后就主动撤退了。”
此时,枪声停歇,野仓爱财又策马奔了过来。
他大声报告:“中将阁下!我们发现两个晕死过去的支那人,是否枪决?”
“慢!”
项楚忙不迭地说,走下装甲汽车,问道,
“把那两个人带上来,让本中将瞧瞧。”
野仓爱财大声喊道:“快!把那两个支那人抬上来。”
四名鬼子兵将两个衣衫褴褛、像乞丐一样的人抬了过来,扔到项楚面前。
项楚上前一观,惊道:“这不是土肥原咸儿和山下吉秋吗?快传军医!”
“原来是自己人!”
野仓爱财惊呼出声,急忙叫来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