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啓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态度也不像之前那般强硬。

他一脚踢倒放在脚边的酒瓶，只一瞬，脸上的表情便从愤恨转化为戏谑。

“二弟，干嘛这么紧张。允诺可是我的亲侄子，我能对他做什么？疼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伤害他！”

楚世轩目光如冰，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说：“大哥，你是不是把允诺送到柳家去了？你”

楚世啓神色有些紧张，慢悠悠地说了句：“既然你知道他在柳家，还跑这里来找我干什么？”

“我说过，你是我大哥，不管爷爷在不在，我都不会不管你。”楚世轩面无表情地说，“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云溪苑吗？”

“大哥，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想不明白吗？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跟你争抢什么。一直以来，爷爷都曾属意你来结接掌楚氏集团，但你都做了些什么呢？”

楚世啓默然不语。

“大哥，我给过你很多机会，当年你明知若卿是我最爱的女人，仍然执意和她订婚。甚至在订婚宴上对她下药，让她在极度不清醒的状态下成了我的女人。最后……”

楚世轩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眸中闪过一丝心痛。

“大哥，在遇到若卿前，我的人生毫无光色。四年多的时间里，一次次失而复得让我明白，任何事，任何人都没有她重要。”

楚世啓轻笑着，脸上带着黯然：“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顾若卿、柳香香还有乔岩，三个女人都围着你转。哪个都想嫁给你，而我呢？到最后，我什么都没得到。”

怒火爬上楚世啓的脸，握着的拳绷得整个手掌青红一片。

楚世轩不紧不慢地拿起桌上还未喝完的酒，拿在手上左右摇晃。

“至少……”楚世轩的语调极其平稳，仿佛带着一抹看透一切的松弛，“至少你还可以放肆地喝着酒，至少你还可以一醉方休。”

“哈哈哈哈……”楚世啓大笑起来，笑声里透着怅惘，“怎么，难道说你当上集团掌门人连喝酒都成奢侈了吗？”

“酒可以喝，人却不能不清醒。很多人羡慕金字塔尖上的人，觉得他们高高在上，高不可攀。可他们并不知道，金字塔尖只有一个尖，站不稳就会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就算站稳，脚下也早已被尖刺穿，鲜血淋漓。”

楚世轩的眉角透着一抹无奈和伤感，眼神也不再那般凌厉。

这还是楚世啓第一次从他二弟的眼神里看到迷茫和无助，尽管这是他一直以来最想看到的场景，但当自己真正看到时却又觉得心里空空的。

就在这时，楚世轩突然说：“爷爷搬去乡下后，你去看望过他吗？”

楚世啓不屑一顾地说：“他早就不想让我出现在他眼前，我还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