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因着老夫人寿宴将近,府中上上下下都很繁忙,下人们也都听着二房的指挥,准备着寿宴需要的一系列事宜。
但翟灵若看出来有许多下人并不上心,不知是否是因为江淮青打了一众下人的孩子,虽然是主子,但几乎所有下人的孩子都被打了十杖,成年人尚且承受不了,更何况还是五六七岁的小娃。
侯府里又有一些下人并非是死契,而是活契,等到期限结束就可以出府,再加上二房管家不严,下人们也少了些许敬畏之心,府中的采买吃食,能贪墨上一点是一点。
几乎所有下人都干这些事,不做的反而成为了异类,被排挤在外。
侯府能干不偷奸耍滑的下人被排挤在外,只能去干一些打扫庭院的小事,而厨房对外采买这种却换上了心思多的下人。
平日里一两银子两三个鸡蛋的账目也不是没有,采买的下人有时候还会以次充好,拿老夫人一周一次的血燕的来说,每次都会花费一大笔开销,下人看着这个钱,也起了贪念,拿着江食阁买的仿制低廉血燕糊弄老夫人。
一开始他们还会害怕东窗事发被发现,只是或许是老夫人人老糊涂吃不出来两者区别,竟然也被糊弄了过去,于是他们就越发大胆了,侯府的采买食材金额,竟然也能贪墨了一大半。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翟灵若所在的清幽院,她的院子支出都是单独的,下人也都是心腹,不老实的早就被赶了出去。
侯府下人的小动作,翟灵若自然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只是她不想替侯府清理这些蛀虫,只看着那群人愈发胆大包天。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敢把手伸到老夫人的寿宴上,侯府管家的二房本就强行从库中拿出一大笔银钱来操办寿宴。
这笔钱办个在京中勋贵看来不挑错处的宴席,但被下人这么一贪墨珍贵食材的银钱,剩下的银钱买的都是些滥竽充数的东西。
与侯府交好的人家在这一天早早就到来了,宴客来访,手上都带着寿礼,见过老夫人后,又逐一落座。
翟灵若夹了一筷子珍珠玉鸡肉,整个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鸡”根本就不是只吃珍珠米的鸡,而是普通的鸡肉,口感自然是比不上珍珠鸡。
看到宴上那些达官贵人略微有些尴尬的神色,这侯府莫不是没落了?竟然连宴席的菜肴都如此糊弄。
江淮青脸色也有些铁青,他看着桌上摆放的一众菜色,色香味俱全,这自然是极好的,可这些食材,分明就是最普通的那一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京中勋贵哪是这么好糊弄的。
宴席还未过半,便有关系一般的客人起身告辞离去,“世子,改日再登门拜访。”
席上众人已去了大半,老夫人只觉得有些莫名,这些人未免也太不给侯府面子,这时陈国公夫人开口道:“侯府的菜肴一向是如此吗?就是这么招待贵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