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好久不见,可还安好!”
“托大总管的福,如今我舍了那身皮,做个清闲自在的庄稼汉,日子还尚且过得去。
大总管几年不见,倒是见老,想必是事务繁忙,劳形苦神,某还是要奉劝你,莫要事必躬亲,克丁克卯,当知人善用,忙里偷闲,保重身体呐!”
江德禄被他一番话说得苦笑不已,这张世忠以前是个锯嘴葫芦,从来都是惜字如金。
今日一见,没想到明朗了许多,听说他找到了自己失踪几十年的妹妹,想必是心里的那个结打开了。
“咱家多谢大将军关怀,回去我便将活派给我那几个义子,我瞧着这平阳县人杰地灵,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日后寻了圣上的恩典,咱家也想来这里安家,不知大将军可欢迎我跟您比邻而居。”
“某定当扫榻相迎,等到那时咱们一起做个富家翁,把酒话家常。”
“如此杂家便先谢过大将军了,只是这富家翁大将军恐怕是做不成了。
镇国大将军张世忠接旨!”
张世忠以及听到消息赶来的张家众人闻言立即下跪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沉宵小犯我国土,大兖危矣,特任命镇国大将军张世忠为主帅,前往德州领兵作战,即刻出发,不得有误!钦此。”
张家众人闻言大惊失色,没有因为张世忠的官复原职而感到高兴,反而是愁容满面。
在平阳县的这几年,他们才明白什么才是人该过的日子,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亦是催命毒药。
虽然已经离开了朝堂,但只要他还是大兖的子民,便逃脱不出帝王权力的束缚。
君教臣死,臣不死不忠。
君权至高无上,皇帝可以对臣子随意生杀予夺。
“臣遵旨,谢主隆恩!”
张世忠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铿锵作答。
“老爷,这......这可如何是好!”
白老夫人忧心忡忡,心急如焚,能让皇上打自己嘴巴,让他重新披挂上阵,定然是前线战况已经不容乐观。
她家老爷已经卸甲几载,已到花甲之年,本该颐养天年,儿孙绕膝,享天伦之乐,如今却要重新投身战场,浴血奋战,实在是让她惶惶不安。
“夫人别担心,你应知晓,我虽年岁渐长,但身体却比十年前还强壮,区区倭寇而已,弹指可灭,你只需吃好睡好,安心等我凯旋而归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