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惦记着韩巧珍,舍不得卖宅子。
“夫人说的是什么话,你明知道我同她只是逢场作戏,她人都是你亲自挑中的,我怎么可能会舍不得她。
夫人莫要妄自菲薄,家有美艳娇妻,我又怎么能看得上外头的野花杂草,还是个破鞋。”
西门祝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辩解道。
“那你犹豫什么?”
严氏将信将疑,她不想承认的是,韩巧珍虽说是从窑子里出来的,长得却比她艳丽几分,身材前凸后翘,又知道怎么取悦男人,西门祝说这话他是不信的。
“那宅子不是买的,是租的,这段时间因为资金问题,已经欠了几个月的租金了,我方才之所以那样说,也只是为了稳住他们,让他们安心。”
金氏脸色瞬间便没了血色,如从云端跌到谷底。
原本还想着苍梧镇最近房价涨了不少,那套宅子怎么也能卖上个五六百两。
“那咱们怎么办,你都已经夸下海口去了,钱没到手,他们今日不反,过两日也一样会卷土重来。”
想到今日差点被工人们的愤怒淹没,她便恐惧的浑身战栗。
“只能劳烦夫人去跟岳父岳母再借点,等咱们的纸造出来了,岳父岳母借给咱们的钱就算投资,咱们给他们算分成。”
金氏脸色由白转青,又去娘家借钱。
她娘家经营了一家酒楼,去年是接着鄞州的洪灾和瘟疫赚了些钱。
可如今酒楼已经被爹娘交给她大哥经营了。
他大哥委实不是个做生意的料。
只几个月便将 酒楼经营的入不敷出,门可罗雀。
父母不得不掏出老本来填补窟窿。
她还有两个哥哥均已成家,如今严家被大哥折腾得家道中落,哥哥嫂嫂们早已怨声载道。
他们埋怨父母偏心,天天闹着要分家单过。
严氏多次上门借钱,哥嫂们早已对她没了好脸色。
以前西门家比严家富庶些,每次回娘家她都大包小包,哥哥嫂嫂也都是笑脸相迎,小妹长,小妹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