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谷荒泽皱紧眉头,问道:“东海佑土神君与龙关山长鱼氏,便是在那时被醉山月驱逐下界。”
然蝉摇头:“不是驱逐,是追杀。火灵神君直接被醉山月生吞,神魂俱碎;长鱼神君躯体消散,神魂逃往下界;佑土神君深受重伤,灵力大损;紫陌神君也被抽魂剥体,神魂投入光阴之河。”
“接着醉山月又找到我,让我回来圆光乡,守护蜃树与紫陌神君的尸身。”
然蝉悠然地躺在地上,似感慨又似开玩笑:“只是,醉山月的心是多变的,上一刻他还在同我谈旧时的情谊,下一刻就直接将我砸死,抽出魂体覆在蜃树之中。”
“这样的我,不想答应他都不行啦。”然蝉啧啧发声,她正很平淡地在讲述一件往事,既无悲喜也无怨恨,仿佛此事与她无关那般。
这让黎噎不得由得想起醉山月,他在讲述自己过往的痛苦时,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隔岸观火的冷漠模样。
要强行说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却还是有着不同。
更像是超脱物外,无他无我。
这是很好的状态不是吗,修仙世界本应如此,可黎噎却觉得被泼了一盆冷水那般,心底凉意更甚。
即便是穿越前同样来自地球,终于再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谷荒泽似乎察觉到黎噎的异样,却也不知为何他的情绪变得低沉,或许是为然蝉之死感到悲戚,产生了兔死狐悲的情感?
谷荒泽此时也坐了下来,牵着黎噎的手,两人的温度在互相传递。
“既然前辈答应了醉山月,若我将紫陌神君的尸身取回,是否会连累到前辈?”谷荒泽扬声问。
然蝉咧嘴:“这便要看你如何取啦。”
“毁了蜃树,圆光乡自然消散。一旦幻境消散,尸山血海现出原形,紫陌神君的尸身就在其中。自然好找。”
黎噎回过神来,连忙道:“毁了蜃树,你也会彻底死去吧?况且,圆光乡之中的民众又会如何。”
然蝉摊手:“自然是恢复本来的模样,该老去的自然会老去。”
“然后各自回家,各有造化,这也是极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