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此人一袭青衣,头发也是披散在背后,不复当年金冠紫衣道人那般飘逸洒脱,却仍是卓然不凡的姿态。
杜珩对着黎噎微微一笑:“从到圆光乡到如今已十年,我似乎从未见过你。”
黎噎默然不语,这是因为他有意避开。他已知道杜珩生前做过的恶事,自然而然地不想和此人接触。
“可是,贫道总觉得,在来到圆光乡的第一日,我便能感受到与你相同的气息。”
内心咯噔一下,黎噎扶着墙站起来,呵呵笑道:“杜珩道长怕是太晚神智不清了吧。”
杜珩拦住黎噎的去路,语气更是漫不经心:“贫道似乎还未曾自报家门,何以阁下知道我姓甚名谁?”
“哈,能引起族长亲自追杀的人,也就杜珩一人而已罢。”黎噎直视杜珩的眼睛,悄悄握紧拳头。
杜珩后退一步,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迷惑:“同为修道之人,为何阁下对我有如此之深的防备之意。”
“哈哈,你杀害甘清露大司祭,如此丧心病狂……我甘黎……”
杜珩打断黎噎的正义发言:“我此前冒险前来,只为两件事。”
“第一,贫道感激你当日仗义相助,救下甘木狼之性命。”
“杀害甘清露大司祭之事,想来是非区别,阁下比我更加了解。”
黎噎叹了口气,果然心慈手软要不得。
杜珩瞬间严肃:“第二,听闻阁下与甘矍渺大司祭有些私……交。你可知他近日情况?”
黎噎被他这一问打得措手不及,愕然问道:“他自然在内城中啊。”
杜珩心细如发,进一步问道:“亦就是说,从甘清露大司祭身亡以后,你未曾见过他?”
黎噎只好坦白:“………他事多,我们通常半月才会见一次面…”通常都是跟甘矍渺拿神水的日子。
杜珩没听他说完,脸色亦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转身离开,仿佛从来都没有来过一般。
从对待凡人的态度上来说…………杜珩果然是一副仙门修者的高傲姿态。
只是此人今早派修者与平民去刺杀族长,为了达成目的,丝毫不珍惜同伴的性命,可见此人心肠之冷酷。
只是,他问起甘矍渺做什么?
这十年来,甘矍渺私底下也与杜珩有着接触。这件事情黎噎自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