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俨倒是也没想到黎噎这番举动,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连忙捂住嘴巴,左右盼顾,忽然听见院外似有人声喧闹,而且越来越大。
“哎呀,陈管事,外面怎么如此吵闹?”唐安俨佯装正经地询问。
只听声音越来越大,竟然都是些辱骂或者痛哭之声,不堪入耳;此前那个灰衫男子,竟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他匆忙地跑进来,在陈管事耳边说了几句话。
陈管事脸色大变,也顾不得黎噎的无礼举动,强笑着说道:“如今尚有些事情,两位兄弟先到客房暂歇,等会再来叩拜堂主。”
黎噎故作担忧状:“若有事,我们兄弟改日再来……”
“不不不……不妨事,阿银带两位先去!”陈管事高声喊叫,走出四名年轻男仆,半胁迫地压着两人去了。
紧接着陈管事带着人,匆忙地往门口赶去。
左脚踏出门口一步,险些被飞箭刺穿。
门口正站着乌压压的民众以及十数名散修,为首的是凌易水,他脸色冷肃地看向陈管事众人。
“这不是凌大侠吗?小人陈应承,是至善堂的管事。”陈管事谄媚地笑着。“难得大侠与各位巡城卫大驾光临,不如进来堂中喝杯热茶?”
“你们至善堂的好茶,我怕是没有福分享用。”凌易水摆手,几名抬上两具尸体。
尸体恶臭难闻,面容腐烂难辨,只是身材矮小稚嫩,明显还是小孩子。
“今日我们在城南挖出数十具的孩童尸体,其中有人辨认出这两位孩童,乃是卖鱼龙家姐弟。听说卖鱼龙死后,是由你们至善堂收养的他们。可有此事?”凌易水冷冷质问。
陈管事瞪大眼睛,连忙辩解:“龙兄弟确实是我堂信众,关于他的死,我们也很悲痛,还帮他办白事,收养他家一双儿女。”
“可是龙家兄妹如今好好儿地在堂内读书,衣食无忧。凌大侠,残害幼童的罪名,我们至善堂万万不敢当啊。”
“你放屁!”民众中有一妇人悲痛欲绝地大喊:“若是无事,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哥哥家的这双儿女。”
她双眼含泪地跑到尸身旁边,扯着尸体脏污的衣服大声质问:“这是我为他们姐弟缝制的,一针一线,我怎么可能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