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震河待问清楚是些什么人时,才明白自己这是着了谢文文的道了。
他跟自己绕了半天的圈子,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那些宾客们来自江湖各大名门世家,均不是可以小觑之人,于江湖之中也有绝对的影响力,而要他们来看了百道门的热闹,明日里全天下都将是百道门的谈资。
论老谋深算,谢文文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牛犊,可比起心眼子,谢文文总能出其不意的玩弄人一把。
而看着于震河黑下去的脸色,谢文文心底舒畅多了,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家主,客人们想必都到门口了,快些请进来吧,这几日对我们是又搜又审的,总得叫大家伙清楚,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吧?不然,可就说不过去了。”
谢文文是有恃无恐,人都到了,就看于震河能怎么把这件事压下去,他要想保住百道门的盛誉名望,可难了。
“把人都轰出去!”于震河震怒,怒喝之声似乎要掀了屋顶,可见他的怒意之重。那侍卫被这么一吼,吓得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最后在于震河要吃人的眼神里连滚带爬的起来跑出去果真要去撵人了。
看了笑话一般的谢文文用脚碰了碰地上的沈胥,心想,这人是不是在装死?
他自己就是大夫,肯定知道哪里最容易受伤,这都给自己护在身下呢,也就那些看得见的地方过于可怖。
现今,于震河总算是彻底明白了谢文文的目的,费尽心思的同自己周旋,不惜把人推出来供他泄愤,都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叫那些宾客们进来一睹这场面,好对他笔诛口伐!他于震河怎么着了他一个毛头小子的道呢?简直岂有此理!他如今就算是不是金贴的主人,于震河都已经无法容他。
趁其不备,亦或者是想要杀之泄愤也是以绝后患,他从侍卫手里抽出一把刀就直直的朝谢文文掷了出去。
亲眼目睹了恼羞成怒的于震河拔刀的慎闻语发出惊呼,于巷桒却是第一时间盖住了她的眼睛,好不叫她被之后的血腥场面吓住,可他已然忘记了自己如今满脸是血的样子更加骇人。
而留心着一边动静的谢文文在于震河抽刀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于震河的意图,可是于震河的动作太快了,他还不待有什么反应那刀就已经被丢了出来。
看着冲着他面门而来的刀,跟沈胥半斤八两的谢文文吓得已经忘记了躲避。
他站在原地不动,呼吸也在这一刻变得越加缓慢,微张着嘴,面露恐惧。
玩脱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见刀被突然飞出来的另一把刀击中,打掉在了一侧。
说时迟那时快,总之,是有惊无险。
掀起来的风吹起了谢文文的额发,叫他离死亡又远了一步。
而在危急关头使出这一刀救下了谢文文之人就是那个成日里担心谢文文他们是否安全、是否有在认真办事的白行云。
他只恨当初自己怎么就放心了他们一起办事,或许是为了给自己图个清净,可结果是让他茶饭不思,辗转反侧,恰如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场景。周橦光笑他这么不放心他们,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难不成没他的时候,还办不成一件事吗?取笑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把自己活成了个老妈子了。
看着宛如英雄般从天而降的白行云,谢文文眼眶一热,是对他救命之恩的感恩戴德,也是对自己侥幸避过一劫的喜极而泣。
白行云来得挺及时的,差点没叫他成为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