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这两不好惹的,刘小天不得不谨言慎行,心底却是连连叫苦,他对他爹都没有这么耐心过。
谢文文躲在扇面下,差点藏不住自己的大喜过望。
三百两就在钱都寻了个落脚处,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我住夏院就是。”
“秋。”
“好,好,好嘞。”
刘小天连说三个好,可见他的欢喜,只是不是欢喜人,欢喜的是自己的命得到保障了。
“哎呀,这傻子还真是好骗。”
谢文文躺在床上,享受着难得的惬意,心里盘算着今日得来的一间房,别提多高兴了。
三百两一套房,啧啧,怎么说都值了。
这要是在游京,三百两只够他吃喝的哪里还能买套这样宽敞的宅子,虽然是和他人合伙买的,但是也成了,本来也是需要在这里安顿下来,旧点也无妨。
那刘小天就是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一点吓唬就钻进了他们的圈套里,唉,真是好骗。
只是如今他一口气把钱全部用来买了房,如今啊,他是穷得口袋都见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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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不是现今自己无处可去,无所可依,他何至于才揣这点钱就出远门,现在苦的自己被饿得两眼发昏。
肚子饥肠辘辘的滋味不好受,以前不被人待见的时候,也成天的被饿着,后来……呵、后来的自己也不见得好受。
这饥饿感叫他辗转反侧,起先还能压着,用睡眠来麻痹自己,到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饿得睡意全无。
他本打算就是抱着饿得直叫唤的肚子也要把今天捱过去,只是,一道若有若无的肉香味不知从哪道缝隙里挤了进来,然后萦绕在他的鼻子周围,冥冥之中牵引着他。
谢文文顺着香味摸着饿得直抽抽的肚子出门去寻吃的,结果一出去就看见了在园中望月的白行云,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简装,只是颜色同之前的不一样罢了。
果真是粗人,这衣裳是男人的另一张脸,不把自己整的衣冠楚楚的谁乐意看你那张脸是何等的风流倜傥。
“嘿,兄台!”
就算是饿得两眼发昏,可看见人还是有足够多的精神吆喝。
那所谓兄台,白行云侧身瞥了一眼谢文文却是没有搭理。可他不知谢文文的自来熟是何等熟,就算是没有被理会,他也不觉得有什么窘态,反而更加热情,贴着白行云问:
“兄台可食晚饭?”
“没有。”白行云言简意赅。他同谢文文一样,买下这座宅子就是花光了他所有的钱财,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吃饭,不过自己是习武之人,有着常人没有的忍耐力,饿着也能受得住。
一听此言,谢文文心里合计上了。
巧了,他正愁去东家那如何觍着脸去吃一顿白食呢,现在就有了同伴在侧,多少会化解点尴尬与无措。
“不如去东家借一顿?”
借一顿?饭都可以借一顿?白行云从谢文文这里彻底刷新了对人厚颜的认知。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谢文文的脸皮厚的程度。
刘小天喜滋滋的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却没有动筷子,而是先舀了瓢冷水就着新摘的黄瓜啃着。
好吃的当然得留着最后用,这叫……先苦后甜!
刘小天啃着黄瓜眼睛黏在他的一碟子大鱼大肉上,正思索着等会先朝哪个下手呢,骤然响起的一道声音,将他打回了现实。
“东家好。”
谢文文从背后窜出来,看着就着瓢喝冷水啃黄瓜的刘小天,眼里俱是慈爱,不,慈爱的不是对着这个人,而是桌上的那盘红烧肉。
他只差两眼放光了。
“两位公子……”刘小天举着黄瓜看着不怀好意的谢文文,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黄瓜,心里无故生出紧张感。
谢文文的眼神看得他发毛。
谢文文一副悠然的姿态按着刘小天的肩膀顺其自然的落坐在他身边,还满嘴的大道理。
“不用这么生疏,以后就住一个屋檐下了,都是朋友兄弟,我姓谢名文文这位是……”说着看向后边的白行云,都打了一天的交道,还不知道人名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