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帮她。
符渠也听明白了,担忧地拉上顾昭昭的手腕,“别丧气啊,你既然能破解我们的心魔,没道理破解不了自己的。”
符渠的安慰,让她内心没有那么抵触,随即轻声回应,“你们不必担心我,我的心魔不在这里,如今也不是破解的时机。”
疏朗的笑声传来,让人心上流淌过山涧的清泉,“秘境的考验可不是让你们战胜心魔,所以重点从来不是看见什么。”
“用眼睛看到的,都是不重要的东西。”
顾昭昭抬眸,蓝月息跪坐在原地哭哭笑笑,像个神经。
她捂着头,有瞬间淡淡的心累。
这秘境是个有恶趣味的,所谓心魔,不过是珠灵用来捉弄几人的手段。
想拿到力量,也不是一味靠战胜自己。
符渠和归屠拿到的那点力量,对整个传承宝珠来说,大概千万分之一,却轻而易举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殊不知真正的考验还没开始。
“符渠,你还是先去让蓝月息清醒清醒吧。”顾昭昭伸手一推,符渠边看见蓝月息那张哭的鼻尖通红的脸。
她有一瞬间不想承认这是她鲤人族的人。
符渠学着顾昭昭继续在蓝月息耳边磨着牙道:“想死吗?”
比起那些缠绵悱恻的情爱牵扯,蓝月息这方面的经验少的可怜,除了被迫在清风明月宗当大师兄,总有人盯着他让其做辅修之外,他最害怕的就是被抓回黑水寒潭。
作为一只眼神倍好的雄性鲤人,想要和他结珠胎的人多的数不胜数,而他一心追求飞升之道,一旦被圣女知道他的下落,他的一切都将回到起点,被种族下一代的延续拖垮生命,早早殒命。
因此听见符渠的声音,蓝月息的反应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很快醒了过来。
再多的痴心缠绵也比不上他如今的成仙之道重要。
若是他真能在修仙界走出自己的道,就能成为一方之神庇护他们,让他们免受月光之苦,至少让黑水寒潭的月光更黯淡一些,雄性鲤人能有更多时间修炼。
他不愿意成为抚育珠胎的工具,可千百年来的传统不是他依靠一己之力就能撼动的。
他能做的,唯有这些。
他对符渠这个圣女又敬又畏,畏惧她的力量与强势,却感激她从未强迫他。
鲤人族群遭此劫难,若是别的圣女,找到他的第一件事就该是让他孕育珠胎,重新壮大族群,至于那些死去的族人,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她却用这种舍近求远的方式保全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