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拳,也就是朝阳,今年二十七岁,小的时候因为战乱原因随同父母,一家人从北方逃亡香港,最终落户于九龙城寨。
由于城寨三不管的特殊性,引来大量社团的觊觎,城寨也为此时常受到社团的侵扰。
即使有段氏八极门的守护,但双拳难敌四手,偶尔也会有社团成员冲进城寨,让住在里面的居民不堪其扰。
直到阿拳一家人来到城寨,两位不打不相识的八极拳宗师联手
有了两位宗师的守护,城寨也终于成为了一处接纳逃港居民的平安之所。
可突然有一天,段通天被人打死,自己父亲又在现场,而段通天死亡的原因是被人用猛虎硬爬山击碎颅骨而亡。
城寨众所周知,猛虎硬爬山正是自己父亲朝猛山的绝招。众目睽睽,又是证据确凿阿拳因为自己父亲的原因一直对城寨多有愧疚。
更让他难安的是自己父母死后,城寨慌乱之际他弄丢了年仅十岁的妹妹。
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又是在城寨居民对他们兄妹抱有恶意的环境中,他也有些不敢确定,也不敢想自己妹妹是否还在。
从被三姨婆带去澳,门,这十多年阿拳一直因为妹妹的事耿耿于怀。
从小父亲就教导他,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问心无愧,他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可今天来城寨所遇到的事,让他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在他的认知中,这世界本来就不该这样冷漠的。
狭窄的小巷人来人往,阿拳一脸的茫然,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与来往行色匆匆的人们格格不入。
对于他来说,城寨的变化太大了,眼前不见天日,歪歪扭扭搭建起来的破败楼群与他记忆中十五年前,阳光明媚,干净整洁的城寨判若两然。
“小哥,要不要来一份烤番薯?”
街边小食摊主问话的声音打断了阿拳的思绪。
他看着眼前穿着破旧短衫的年轻摊主,善意的笑了笑。
“多少钱?”
摊主笑容热情:“算你便宜点,一毛钱一个。”
“哦,你等一下啊。”
阿拳把手伸进裤兜摸索,很快掏出一枚硬币,看着五分的字样,又把硬币放进裤兜,勉强笑了笑。
“不好意思,钱不够,算了。”
“哎,等一下。”
摊主叫住了他:“那你有多少钱?”
阿拳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五分。”
摊主爽朗一笑:“看伱样子今天还没吃饭,有多少算多少吧。”
“谢谢,你是我今天碰到的第一个好人。”阿拳面露感激。
“来,给你。”
摊主接过钱,递过来一份用鸡皮纸提前包好的番薯,好心说道:
“最近天气热,去隔壁街,那边通风,慢慢吃吧。”
“谢谢,谢谢。”
阿拳对着摊主连声道谢,转身离开。
“还是好人多”
他脸上带着笑,来到隔壁街,找了个墙角的位置蹲下,一层层揭开包着番薯的鸡皮纸。
随着鸡皮纸被揭开,露出里面包着的石块,阿拳沉默了,嘴里喃喃自语:
“.不打江湖救急,不打饥不果腹,为什么你连饿肚子的人都要骗!”
这一刻的阿拳好似崩溃了一般,发泄一样的把手中的石块摔砸在地上,碎石四溅。
“为什么?为什么!这世界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他攥紧拳头,眼角噙泪的怒吼着。
想转身回去找摊主理论,可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呆愣在原地。
这时候,身后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那你认为世界该是什么样的?”
阿拳循着声音回过头看去,穿着宽松白色短衫,黑色长裤的李安正笑吟吟的看着他,身后还跟着三个表情缄默的男人。
看到来人,他明显愣了一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脸上扯了个难看的笑容。
抽着鼻子问道:
“李安,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在街头吃完饭,正打算逛逛城寨,听到有人在这里大喊大叫就过来看看喽,没想到会是你。”
李安伸手往后指了指,开了句玩笑。
阿拳沉默着一语不发。
李安上下打量着双手空空,一脸狼狈的阿拳,善意一笑:
“你行李包呢?”
“丢了。”
“还没吃饭吧?”
阿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走吧,我请你吃饭。”
“我们今天才认识,你就请我吃饭,这个”
阿拳有心拒绝,可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发出咕咕声。
李安摆手打断阿拳,说道:
“江湖救急嘛,一顿饭能花几个钱。”
“谢谢。”
阿拳咧嘴一笑,也就没在坚持。
要问城寨里有什么特色,市民的第一反应就是廉价的牙医一条街了,相比于正规医院费用高昂的牙科,城寨里的牙医小诊所成为普通市民不二之选。
但要说到吃的,那肯定是遍布城寨的狗肉火锅,不少好这一口的市民也会进城寨尝一尝。
不过,说到狗肉,同样不少人会有忌口,所以请不熟悉的人吃饭,自然不能请人吃狗肉火锅。
那余下的打边炉就成了不二之选。
新街烟气缭绕的火锅排挡,四人围坐在桌子前。
火锅汤料很快端上了桌子,随着桌子底下炉子温度升高,咕噜咕噜奶白色的沸腾汤底翻滚着,滑嫩的水鱼片及林林总总的海鲜在汤底中上下翻滚,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