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呀，你居然会说谢谢。”老泰的雪茄都掉地上了。

“看来你确实找到了很重要的东西，恭喜你了。”老雷恭贺道。

“哦对了，我在荒野上遇见了一些人，好像是你们之前一直在谈论的人。”

“我们一直谈论的人？”

“很久不见了，凯希。”墨菲从地下实验室走了出来。

“不许动。”老雷第一时间掏枪对准了墨菲。

“我们也有很久没见了，雷加。”墨菲看向老雷。

“你们以前见过？”老泰问道。

“雷加，克莱尔行动的唯一幸存者。”墨菲说道。

“闭嘴！”一直都很冷静的老雷此刻却显得有些焦躁。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恨我，恨我为什么那个时候什么都不做。”

“你就那么看着他们死在那里，就那么干看着。”

“没错，从头到尾我一直都在看着。”

“你！”

“冷静，伙计。”眼瞅着老雷就要开枪，老泰立马上前摁住老雷。

“话说，克莱尔行动是啥？”老泰一边摁着老雷，一边扭头看向凯希，不过回答他的是老雷。

“帝国边境有曾经有一座名为克莱尔的小镇，小镇原本挺繁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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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忽然有一天，那里的人全都不见了。”

“是搬走了吗？”

“不，那里的人都还在那里。”老雷不再挣扎，“只不过他们已经不是他们自己了。”

“什么意思？”

“那座小镇的很多人都被感染成了虫子，剩下的也正在一个个的被包成虫茧，准备感染。”

“卧槽。”

“那个时候，我是一支小队的总指挥，奉命前往那座小镇调查。

在一系列的搜索后，我们发现了深埋于地下的虫巢。

于是我们便上报，请求进一步的行动命令。”

“然后呢，发生什么了？”

“我们等来的，不是支援。”

“那是什么。”

“是空袭。”

“可你们不是都还在那里吗？不是应该先救援吗？”

“没错，我们刚从虫巢通道出来，炸弹就落下了。

那座小镇直接成了一片火海，地下的虫子以及那些无辜的民众全都被火焰吞没。

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老雷说完，转头看向墨菲。

“你应该早就知道那里的情况了吧？不然的话，空袭没那么快开始的。”

“你说的没错。”

“那你为什么还要派我们过去？又为何没有任何的支援？”

“身为军人，你应该明白为什么。”

“这是战略计划的一部分。”老雷放下了枪，叹了口气。

实际上，他早就想明白了。

军人就是要服从命令，即便这命令就是要去死。

因为死，有时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而自从认识了巴恩斯，知晓了影子的来历，元首的行动计划，以及潜藏在帝国内的黑手，他就更加确定了当年的事一定另有隐情。

那座小镇其实和明镇一样，是元首和那位黑手博弈的地方而已。

在种族大义面前，这份牺牲有时是必要的。

但想明白不代表他能够释然。

每天晚上一闭眼，他的脑海和梦里浮现的是当初那些人求救的眼神。

他曾答应那些人会救他们出去，但他没能做到。

“我现在不会杀了你，但在一切结束后，我会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那是当然，雷加先生，我会等着你的。”

墨菲的语气里没有一点变化。

“从始至终，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也早就做好了这一切的打算。”

老雷看着墨菲，想从对方脸上的表情看出什么。

但什么都没看得出来。

老雷知道，如果没有某个人搅局的话，那么墨菲就是这个世界人类的救世主，只是他不像是某些故事里的勇者那样伟光正。

或许是因为他站的地方，没有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