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这西门庆指的就是严世藩,可严世藩不会承认,写这本书的作者也不会承认。
“射阳先生一生行万里路、读万卷书,阅历丰厚。”
吴承恩坦然道:“在下一事无成,居无定所、业无定处,这才不得不行万里路。”
陆远一怔也是笑了出来:“先生爽快。”
“是太师抬举在下。”吴承恩越加的放松:“既然太师如此抬举,那在下也就不再隐瞒了,这本书,在下确实是带着气写的,在下也并非崇佛蔑道之人,只是,唉。”
“先生想借此书骂万寿帝君。”陆远直接明说:“他崇道你就蔑道,他钟爱方士,你就把道家那些子子孙孙都写成下凡之后无恶不作,借此讽刺陶仲文、盛端明这些方士仗着嘉靖的宠爱,横行地方、无恶不作,这才让你这般天下寒士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有出头之日。”
“是,在下胆大包天,算是犯了欺君之罪。”
“这算哪门子欺君,我大明也没有欺君的罪名了。”
陆远可不会替嘉靖正名:“你得学学人家海瑞,指着鼻子骂多痛快,省的这般拐弯抹角。”
“在下不敢。”
“哈哈。”陆远大笑:“说来先生可能不信,本辅神仰先生多年了,在本辅故乡,很多人可都听过先生的大名,只可惜谁也没见过,本辅今日算是得偿夙愿。”
吴承恩眨了眨眼睛:“太师乃是江西人,在下只在二十年前曾在江西游历过,并无什么建树,何以会留下名声?”
“这先生就不用多问了。”
陆远笑而不答:“先生只需要知道本辅说的具是真心便足够了,先生若是无事,今晚就留下来吃顿饭,让本辅尽一下地主之谊,也陪先生喝上两杯薄酒。”
吴承恩受宠若惊连道不敢。
“本辅今年四十有三,先生年近六旬,咱们交个朋友,总不为过吧。”
陆远随即看向陆直:“吩咐后厨今晚备宴,本辅要招待客人。”
“是。”
“太师厚爱。”吴承恩实在是想不明白陆远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客气,只能是诚惶诚恐的同时内心雀跃。
就冲这一顿饭,自己晚年时光可有的是谈资了。
那些同行还不得羡慕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