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谁能想到你竟然如此无赖。”吴良气的哆嗦起来。
苗彦礼露齿一笑:“我也没想到贵行会如此无赖啊,在下只是跟你们”
邹应龙眉头一皱,喝斥一声。
“都闭嘴。”
止住双方后,邹应龙继续言道。
“这里是衙门公堂不是菜市口,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被告,原告家少了一尊汉代马踏飞燕,原告是有人证的,他们家的下人都能证明家中确有,而你方没有人证证明其没有。
所以,此案同你们之前的案子是相同的,本官只能按律来办,一尊汉代的马踏飞燕市价不定,有的价值连城,有的便宜,就取个均价吧,判你们宝源行赔原告四百两银子,十日内缴付现银。”
“大人。”
“退堂。”
邹应龙直接起身离开,留下换了心境的原被双方。
那吴良沉着脸走出衙门口,恶狠狠盯着不远处一脸大仇得报、酣畅淋漓的苗彦礼,思索再三走了过去。
“好好好,你们敢这么干。”
“彼此彼此。”
“银子我们宝源行认赔。”吴良冷笑一声:“就看你们有没有胆子伸手接了。”
“这里是南京,是有王法的地界,难不成你们还敢不认司法院的裁决。”
吴良哼出一声:“别给老子扣帽子,朝廷的判决我肯定认,银子明天就给你们家送过去,收不收就是你们的事了。”
说罢转身离开,留下脸上阴晴不定的苗彦礼。
许久之后他一咬牙。
“王八蛋,有什么不敢收的,我就不信,收了这银子,宝源行还敢谋财害命不成。”
几名衙门口当差的衙差不远处站着,随意聊着。
“这读书的学子倒是好手段,倒打一耙多要了三百两银子。”
“呵呵,就怕有命赢官司、没命拿银子。”
“南京城是萃龙渊,一个苏州来的读书郎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能是好事啊。”
有一名衙差没有说话,只是满脸的深思。
他便是当日给苗彦礼讼师塞纸条的那名衙差,姓孙,年纪不大,大家都唤他小孙。
纸条自然是邹应龙所写,交代他办的。
莫非,这苗公子和邹大人沾亲戚?
想到这,小孙开口问了一句:“这位苗公子住在哪?”
“南城,怎么了?”
“没事。”
“哎。”此刻一名衙差言道:“小孙,听说你有个发小,前段时间升任南城兵马指挥了?”
“呵呵,是。”
“好家伙,他这是什么关系啊。”
几名老衙差都啧啧称奇:“从一个捕房的捕头直接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八品官,乖乖,不得了,不得了。”
“小孙,你有这关系还在咱们这衙门耗什么时间啊,赶紧投奔去,起码也得给你个捕头干干吧,不比在咱们这舒坦。”
“就是就是。”
“在哪干都一样。”小孙笑了笑:“不过我那陶大哥也没说原因,估计是不方便说,那些大人物的事咱也不敢打听。”
“你啊,还是年轻。”
老衙差言语着:“你那发小能从捕头变指挥,肯定是有大人物的提携,我估计,甚至有可能是咱们南京知府衙门里哪位老爷的亲戚,有这种关系,将来说不准能做五成兵马都指挥,你跟着他干,可比在咱们这有前途。”
对此小孙只是笑了笑没接话,却又扭头看向之前苗彦礼离开的方向。
他有种感觉,或许他的人生机缘就在这个苗彦礼的读书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