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资源包括政治资源(权力)、经济资源(财富)和名声资源(官方史录的修订和官媒文章刊发)。
文渊阁恢复安静,陆远没有继续批复奏本,而是起身来到窗边,推开来眺望苍穹。
“叔大。”陆远又扭头去看张居正,含笑问道:“是这样吗。”
“够了!”陆远沉声喝止:“本辅看你是昏了头乱说话,罚你回府闭门禁足十日,静思己过,若仍不知改悔,那就辞官吧。”
古朴肃穆的宫殿群井然有序的坐落在阳光之下,屋舍上的琉璃瓦映着光辉,红墙内,一队队金吾卫在往复巡逻,内官监的小太监清扫着浮尘。
“已经过半数了。”
“哦?”陆远语气惊诧:“那么多?”
“呵呵。”
张居正答道:“申报田产,按亩纳税是于国有大利之良政,下官自然是鼎力支持,且下官已经去往户部申报过,下官共有功名田三百亩,其家中有田一千二百七十亩,如今业已全部在湖广有司登册,明年肇始便按数缴税。”
“规矩?”陆远念叨着这两个字,随即无声笑了笑:“今日本辅就不计较你的失礼了,回去吧,尽快将这件事给本辅落实下去。”
可问题就出现了,他们如何才能有效的组织起来。
张居正还要再说,被张四维拦阻着拉出文渊阁。
利益共同的时候官僚集团非常团结,可一旦利益无法共同,那这个组织将极其松散。
等到张四维也落了座,陆远这才开口:“叔大。”
而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有资格来分配利益的人,只有陆远!
“就申报田产按亩纳税的事,完全可以纳入考成标准中。”
又如何保证所有人都是一条心。
李崇这种阶级叛徒不会少的,大家伙嘴上都说着对抗到底,结果其中一个甚至是部份官员偷偷把考成完成了,诶,对抗的这群人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完成考成的官员们升官进步。
“诶。”
“他们要是怕得罪人,大可以不把考成当回事。”
张居正对视陆远,言辞恳切:“自从迁都之后,太师权力已至我朝未有之顶峰,社稷之兴亡、国家亿兆百姓之民生皆系太师一念之间,此时此刻太师更应该慎重持国,而非如今事事独断专行。”
“李崇已经去了政研室,你也去吧。”
“前段时间朝会,皇上准了地方官员自行申报田亩纳税的行为,本辅想问一下,进展如何了。”
“太师是什么意思?”
“去吧。”
被连番夸赞的张居正也有些局促,他想要谦让推辞,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言道。
“你啊,还是这般急性子。”陆远笑道:“难道没事,本辅就不能叫你来聊聊天了吗。”
二人谦虚客套一番,陆远便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同时招呼着张四维:“子维你也坐,一起聊几句。”
张居正的脸上露出错愕神情,很快定下心神忙推辞道。
陆远冷笑一声:“叔大,你是本辅最器重的随官,不应该在这种事上犯迷糊。”
“叔大兄莫要再说了,莫要再说了,有什么事冷静下来再慢慢规劝太师为上。”
若是达不到这个标准那就是不合格,本辅相信地方省府县三级主官是有能力办好这件事的。”
曾经的自己需要将全部的精力都用来生存,如履薄冰的参与进这个世界。
陆远挥手道:“看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子,本辅就不强人所难了,你是一心公事,本辅就陪你聊聊公事。”
真到那一天,岂不是纯纯恶心人。
“忙点好,忙点好啊。”
“非为威胁,实为劝阻,太师如今行事已不再如当年那般广开言路、开明纳谏,反而是愈加的骄狂霸道,下官不愿看太师一错再错。”
“那叫卿?”张四维言道:“当年五寺尚存的时候,其主官便叫卿,如大理寺卿、太常寺卿等,政研室是研究国策的,莫如叫国策卿?主要是政研卿不好听。”
“下官在。”